我偷偷掰斷了一根竹簽子,將細如牛毛,鋒利如針的木刺一根一根的扎進中指,用劇烈的刺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段懷仁不勝酒力,坐在原地低著腦袋睡著了,跟和尚圓寂了一樣。
“哥,我頭暈,你扶我撒泡尿去。”
“你呀,喝不了幾兩貓尿,還非得逞能。”
我扶著鼻大炮,勾肩搭背的向遠處走去。
陳蛤蟆喊了一聲:“去下風向,要不然全飛大家臉上了,哈哈哈。”
走出去十幾米,鼻大炮伸出手指摳了摳嗓子眼,“嘰里呱啦”的吐了一地。
我拍著鼻大炮的后背說:“你還真沒少吃。”
鼻大炮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不動聲色的說道:“多吃點,能吸收多少是多少,要不然怎么有力氣跟他們大戰三百回。”
我一愣,急忙回頭看了一下,有點渾身發冷的問道:“你沒事啊,我還擔心你呢。”
鼻大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哥,我鄭東旭能活到今天,不僅僅只是命大。”
“狗日的,我有點木頭眼鏡,看不穿你了。”
鼻大炮一抹嘴說:“那個庫房有問題,我剛才看見地面有輪胎印。”
我點點頭說:“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估計他們快動手了,從現在開始,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放心吧,哥。”
鼻大炮說完,搖搖晃晃的回去了。
我轉身看向遠處的山巒,不免擔心起來,也不知道邵氏兄妹來了沒有。
“杜兄弟,過來啊,怎么,你尿泡這么松嗎,哈哈哈。”
陳蛤蟆的聲音飄了過來。
整理了一下心情,我回了一句:“陳爺,要不咱倆比比,看誰頂風尿三丈,誰迎風濕鞋面。”
白老太沒喝酒,平靜如故,火光映襯下,她頭頂的光暈被放大了好幾倍,看上去仿佛是一尊菩薩,不怒自威。
白若雪本來就皮膚雪白,被熱浪烘烤,再加上喝了點酒,臉上泛起了紅暈,皮膚吹彈可破。
不過,她看人的眼神依舊冰冷犀利,如芒如刺。
喝酒之人,只要眼神沒有迷茫渙散,說明沒事,據此推斷白若雪問題不大。
黃二黑手里攥著核桃,時不時的轉動兩下,突然我看見他伸出了兩根手指,和核桃組合起來是一個“ok”的手勢。
又喝了一陣,段懷仁,鼻大炮,黃二黑,白若雪全都倒在了地上,只有我、白老太、陳蛤蟆以及花圍脖還在堅持。
陳蛤蟆腦袋上的膿瘡被火焰一烤,流出了膿水,像一條一條的蟲子一樣蠕動,惡心至極。
打了個酒嗝,陳蛤蟆說道:“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白老太說:“先苦后甜,先聽壞消息吧。”
“既然這樣,我還是先說好消息,哈哈哈。”
陳蛤蟆狂妄至極,白老太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隱忍了下來。
“好消息是客人已經來了,今晚就能出菜,明天就可以分錢了,大家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終于有了回報。”
白老太微微睜了一下眼睛,又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睛。
我故意問道:“那壞消息是什么?”
陳蛤蟆突然變了臉色,露出了可怕的笑容,陰測測的說道:“壞消息是恐怕這錢你們拿不走了,不如換成冥幣到下面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