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離開誰照樣轉,玲姐雖然走了,但是她永遠活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雖說是這么個道理,可經過鼻大炮的嘴說出來,他就是感覺不對勁。
我趕緊說道:“別老舉著了,喝一口吧。”
印象中有一次我在網吧跟陳多余用qq視頻聊天,鼻大炮就在旁邊,也就見過那么一次。
但是他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三哥,小弟對你那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
陳多余胡子拉碴,端起酒杯居然有模有樣的裝了起來。
“嗨,好漢不提當年勇。”
“絕了,三哥,好氣魄。”
二人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陳老三說:“以前跟著祖爺,還有林老走南闖北,雖說風餐露宿,但是自由自在,現在不一樣了。”
拉了個長音,又接著說道:“手底下管著七八十號人,早就想請你們過去轉轉。”
陳多余使勁拍了拍鼻大炮的大腿,身不由己的說道:“沒辦法,忙啊。”
我暗自搖頭,心說這牛皮吹的都到一定境界了。
上下打量陳多余,只見他幾天沒刮胡子,頭發一綹一綹油膩膩的,身上還穿著一件灰白色的某電子廠的工作服,領口袖口都黑了。
再看他的手,指甲扁平寬大,指縫里都是油泥,還有很多細小的劃傷。
這他娘的哪像是一個手底下管著七八十號人的車間主任,估計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理工,這次請假回來恐怕這個月的工資都泡湯了。
“三哥,聽說那邊妹子多得很,皮膚還好,而且都是小鳥依人那種,是真的嗎?”
“兄弟,那當然了。”
鼻大炮挪了挪椅子,朝向了陳老三,雙眼發直的問道:“真的?”
陳多余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有機會去廣東,哥給你安排幾個,絕對包你滿意,哈哈哈。”
“絕了,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哈。”
“略同,略同。”
這兩個人一個敢吹,一個敢信,我暗自搖頭,看向了旁邊的沉默不語的段懷仁。
“老段,你兒子的事情怎么樣了?”
段懷仁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說:“事是了結了,找了中間人,一口說死,給了三十萬。”
“人沒事就好。”
“狗慫不爭氣,我準備讓他打工去。”
一聽這話,陳多余忙插話道:“好辦,包在我身上,明年就能給你老段把媳婦領回來。”
說著,他還拍胸脯保證,段懷仁深知老三的底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你再甭羞先人了,我不知道你?你驢日的估計都揭不開鍋了。”
“這老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實實的瓜皮。”
笑罵聲中,我們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
林滄海微微蜷縮著手,用指關節很有節奏的敲了敲桌子。
大家安靜下來,齊齊看了過去。
“還有三天就是玲子的頭七了,你們幾個明天去把她生前用的東西整理一下,當天燒給玲子。”
酒席散去,眾人陸續離開。
陳多余說大家許久未見,要接著吃燒烤,再續前緣。
林滄海一把年紀,精力有限,便婉謝絕了。
路邊有一家東北燒烤,我們走了進去。
包間里面盤的是火炕,炕燒的很熱,上面放著小桌子,小板凳,氣氛很溫馨。
落座之后,頓時臭氣熏天,被嫌棄的鼻大炮找老板要了兩個塑料袋套在了腳上。
陳多余拿了一頭蒜,在桌子上鋪了一張餐巾紙,不緊不慢的剝著蒜皮。
段懷仁嘆了口氣:“剛才林老在,我沒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