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踢開門后,不由分說的就朝著院子里沖進來,看他們那氣喘吁吁的樣子,應該是一路跑來的才對。
見到他們這樣,我當時有點納悶兒,按照吳聽寒說的,除非是粉館老板娘愿意,否則其他人不是進不來我們陳家村的嗎?那他們兩個是怎么進來的?
可如果是粉館老板娘同意他們進來的,以老板娘的本事,應該用不著讓他們跑進來吧?就好像我們之前出去進來,不就是跨過一道院門而已嗎?
再說了,聽張哈子的那句話,他們顯然是沒見過粉館老板娘的,否則也不至于還擔心會有人對吳聽寒動手。
我看了一眼吳聽寒,發現她第一時間起身就朝著二人走去。然后我就看見王先生滿臉激動的神情,應該是認出張哈子來了。
我看見吳聽寒走上前去,語里有些驚訝,她問,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我也正豎著耳朵聽,結果就聽見張哈子大喊一句: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連吳聽寒都敢假冒,真當老子哈老,連真滴假滴都分不出來老邁?哈挫挫,給老子提刀子砍死她丫的!
我以為這是的張哈子開玩笑的,沒想到洛小陽當真二話不說,直接揚起手中的那把篾刀就朝著吳聽寒砍了過去,只聽見‘噹’的一聲,被吳聽寒用判官筆給擋了下來。
吳聽寒攔下這一刀之后,一腳踹向洛小陽,開口就沖張哈子大罵,張破虜,你發什么神經?
躲開吳聽寒那一腳的洛小陽,則是退到張哈子身邊,低聲對他講了句,好像是真的。
張哈子直接一竹棍抽在洛小陽的腿上,講,能擋住你現在一刀滴,除老那婆娘,哈能是哪個?----不過話講回來,老師,你沒得事砍她搞么子?
說話的時候,我看見張哈子還敲著竹棍往旁邊挪了挪,甚至還用竹棍在地上劃了一道杠,仿佛要跟洛小陽劃清界限似的,這一波操作配上他說的話,直接把我給看懵逼了。
當然了,同樣懵逼的還是王先生。而且我估計,此時王先生的內心,應該比我還要崩潰。
但洛小陽似乎早就習慣了張哈子這坑逼的操作,而是直接對吳聽寒講,你在他身上留下的封疆畫界散了,我們以為你出了事,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聽到這話,我直接愣住了。
他們說的應該是吳聽寒被以澤量尸的時候,也就是差不多午夜剛過,而現在東方漸明,滿打滿算也就是五個小時。想到從老司城到我家,光是開車就得要三四個小時,更別說從鎮上跑到我們村還有三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所以,他們是怎么趕過來的?!
看到他們兩個身上那被汗水濕透的衣服,我突然有些羨慕起吳聽寒來。至少,世上有這樣兩個人牽掛著她,想來比任何人都要幸福的吧?
吳聽寒搖搖頭,講,我沒事,他們兩個救了我。
話音落,我就看見張哈子和洛小陽同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前者還開口對后者講,哈挫挫,搞口水來喝,喉嚨管都要燃老。
洛小陽講,你右手邊就有水缸,自己去喝。
王先生搶先開口,講,那是河水,喝不得。我去給你們倒水。
張哈子嘿了一聲,講,農村人就是會玩哈,水缸里面井水不裝裝河水……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突然的就頓住了,然后抬頭‘望’著吳聽寒,問了句,以澤量尸邁?
這時王先生從我身前經過,自自語的講了句,張哈子就是張哈子啊,眼睛看不到,只聽到水缸里面裝滴是河水,就猜到是以澤量尸,嘖嘖嘖……
而吳聽寒則是點點頭,講,你猜的沒錯,是廷公的手段,他是第七個。
之后吳聽寒就把村子是一幅畫的事情簡意賅的給他們交代了一遍,這時天色也徹底亮了,王先生很主動的要去廚房做早飯,但被我攔了下來,讓他坐著休息,我自己則進了廚房。
早餐很簡單,還是面條,等我做完端上桌的時候,吳聽寒都還沒把事情交代完。
等吳聽寒說完之后,她就問他們,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張哈子講,難怪進村之前,一直到山路上鬼打墻,哈遇到紙人送靈,不過都被哈挫挫一刀劈開老,直接強行闖進來滴。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沒有得到粉館老板娘的同意,外人是真的進不來,而且形式就是遭遇鬼打墻。鎮上的人格外相信這些,所以只要有三四個人都遇到過鬼打墻,這條路肯定就不會有人再來。
等我收拾好碗筷出來,就發現他們四個都在看著我,好像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最先開口的是跟我最熟的王先生,他問我,接下來你有么子打算邁?
終于回到了這個沉重的話題上,我不想面對,但不得不面對。
我很誠實的搖頭,講,瞞天過海失敗了,我想我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剩下的時間,我想就留在這里,走完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