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吳聽寒的話來說,當時她頭皮都發麻了。這個我能理解,試想一下,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高速路上快速的行駛著,結果多媒體自己打開了不說,竟然從里面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誰遇到了不會害怕?
所以吳聽寒第一時間就把車停在路邊,靜觀其變----高速路上車速太快,要是出了點什么操作失誤,那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停好車后,吳聽寒剛要著手處理那個戲腔,結果已經停下的戲腔突然起了一個高音,一聲尖叫之后,那戲腔竟是陡然一轉,由之前的陽戲變成了陰戲!
按理來說,吳聽寒魂魄完備,應該是聽不到陰戲的,但那聲音不知道經過什么處理,總之通過車載音響完整的重復在了吳聽寒的耳朵,或者說是腦海里。
不用吳聽寒細說,我就知道她當時是個什么情況。因為我聽過陰戲,那是一種直入腦海深處的聲音,無論你怎么堵住耳朵,哪怕是個聾子,都躲不過那聲音的糾纏。
而且那聲音極具蠱惑性,能讓人頭暈目眩,身體里的靈魂會止不住的想要鉆出體外,朝著那聲音的源頭跑去。當初我和船工伯伯在張家村就遭遇過陰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戲臺上跟著它們一起唱戲去了。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吳聽寒在聽到那陰戲后,感覺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別說是施展匠術了,就連藏在衣袖里的判官筆都沒氣力拿出來。
而且她還覺得整個天地都旋轉起來,一種難以抗拒的惡心感覺很快從肚子里涌上來,感覺只要喉嚨一張開,就能把肚子里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一樣。
但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吐,因為這一吐,吐出來的搞不好就是自己的三魂七魄了。
所以她強忍著這股惡心,咬緊牙關,生怕會把靈魂給吐出去。但這并不是解決辦法,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能把魂魄給呼出去。于是她又不得不屏住呼吸,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僅僅只是聽吳聽寒這么說,我就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也不知道當時的她是怎樣的一種絕望----不呼吸,會活生生把自己給憋死,但如果呼吸的話,又會把自己的三魂七魄呼出去,還是難逃一死。
吳聽寒接著講下去,說她當時也以為自己完了,結果臨死之際,她硬是憑著僅存的一點意識,用手指一點一點把衣袖里的判官筆拿出來,然后在自己脖子手腕腳腕上各畫了一個圈,這才敢張嘴大口大口呼吸。
還沒等她恢復過來,車窗外就傳來一聲接一聲拍打車身的聲音,可她放眼望去,卻什么都看不見,但車身的敲擊聲切實存在,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車身在隨著這些敲打而左搖右晃。
這說明車外確實有東西,但她就是看不見,這讓她罕見的出現了自我懷疑。畢竟匠人天生就是和陰人打交道的,不存在她看不見的陰人,除非她的眼睛像張哈子一樣真的瞎了。
而最可怕的是,那些敲擊聲響了一陣之后,就不再敲擊,但整個車身卻是不受控制的朝著馬路中間慢悠悠的挪了過去!
不管吳聽寒怎么打方向踩剎車都沒用,因為她發現自己屁股下的那輛車竟是被人給抬著往中間挪去的!
現在暫時只在邊上還好,等真的挪到了馬路中央,隨便來一輛車撞上去,她和撞過來那輛車的司機都是十死無生。
還沒等吳聽寒反應過來,遠處就有車燈射來,一輛高速行駛的車輛,朝著她的車身筆直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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