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兄弟,不是她兄弟,你哪怕捅我刀子,我裴恒眼睛都不會眨,更不會怪你一句,你動她,不行!”
比起陸容與的怒氣,裴恒倒是格外冷靜,亭外陽光正盛,可也化不開他眼中濃稠的墨色。
“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為我籌謀,我裴恒此生都記你這份情,但你更應該清楚裴家不是因她才落魄至此,她何其無辜?!?
“之前往后,她都是我的枕邊人,你的態(tài)度,你的看法對她不公平。還有,那個謝慧敏心術(shù)不正,你盡早處理?!?
“看來謝昭昭沒有告訴你?!标懭菖c冷笑。
說不上是自嘲多些還是諷刺多些。
這個女人可真能沉得住氣。
他以為毅之今日來是為了謝慧敏,沒想到竟是沖著他。
也是,在謝昭昭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他在利用謝慧敏對付她。
經(jīng)過上次的事他已經(jīng)知道謝昭昭是裴恒逆鱗。
雖然,他依舊認為她的身份配不上他。
但也不會動她。
“什么?”裴恒蹙眉。
“這個嘛,三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先看一眼這局棋如何?!?
陸容與在位置上重新坐下,他的火氣來得快,消得也快。
裴恒剛才那句話沒錯,別說只是幾句難聽話,就是捅刀子,他也不會真的生他氣。
說不定還會親手遞刀給他,讓他用力些捅。
裴恒看了一眼,冷哼:“就你這臭棋簍子也敢教人下棋。”
“我怎么就臭棋簍子了,我也只是輸給你而已?!标懭菖c不忿道。
“你有話便說,不說我走了?!迸岷銢]功夫和他繞彎子。
家里還有人等著他哄呢。
“你現(xiàn)在對我是越發(fā)沒耐心了,”陸容與推開折扇搖了兩下:“怎么,現(xiàn)在除了你女人旁人都入不了你眼了?”
裴恒直接起身走人,陸容與啪的合上扇子:“我真怕了你了,我說還不成。”
陸容與不再隱瞞,將謝慧敏的離奇之事告訴裴恒。
當然,還有皇后回宮和今日這相似的棋路。
裴恒蹙眉,又輕嗤一聲:“故弄玄虛。”
“這世上神乎其神之事還少?若她落入他人手中,你可想過后果?”陸容與并不贊同。
這也是他為何將謝慧敏留在身邊,她知道的太多了。
尤其對裴恒,對裴家的了解。
“我裴家結(jié)果何時輪到一個女人左右?!?
陸容與捏了捏眉心,有些為難:“毅之,你和你女人的事我不會干涉,但謝慧敏我必須留下,我看上她了,如今她掛在我名下,這也是我的私事。”
陸容與睨著他,他自己剛才之鑿鑿的說不會干涉兄弟私事。
總不至于這么快就打臉吧?
裴恒冷笑一聲:“那你可要把人看好了,她若犯事,我不會念兄弟情?!?
“說了不會動你女人,我真沒想到你竟是個懼內(nèi)的?!标懭菖c里意里都是奚落。
“非懼內(nèi),她委實無辜?!?
陸容與沒說話,就挑眉看著他,整張臉寫滿了你看我信不信你。
裴恒拂袖,不想再和他多。
陸容與見他離開,也不留,只在他身影快消失之時道:“你既回了邊城,下次找你喝酒?!?
他今日主動來找他,以后應該不至于再避之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