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自問自己不是個懶惰怠政的,他曾以為蒼溟意識蘇醒,會是自家小女鬼的最大威脅。
而眼下看來,還真是被自家小女鬼說中了。
蒼溟威脅的不是她……
而是他吧。
那家伙意識蘇醒后,在自家小女鬼面前又是跪搓衣板,又是自求棒打還不夠他忙活的,留在京師的分身還分出一二三四五六個,不眠不休的處理政務。
甚至對著左相夸下海口。
蕭沉硯屬實給整(氣)笑了。
等他聽完夜游尋來的原由后,那口郁氣更是在他胸膛內鼓噪。
蕭沉硯沒忍住,斥罵了句:廢物。
有那精力變出這么多分身處理政務,卻沒時間去解決一下那頭小胖驢
顯而易見,那個在京城里興風作浪到處偷吃的賊怪就是小胖驢,而這頭小胖驢……
很大可能與妙驢,哦不,妙法有關。
畢竟,蕭沉硯(蒼溟)都感覺到妙法到了人間,而回來之前,蕭沉硯感應妙法所處之地時,分明聽到了‘啊呃——啊呃——’的驢叫聲。
你罵誰廢物呢幽怨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讓人背后發寒。
蕭沉硯對上自家小女鬼那涼颼颼的眼刀子,后知后覺自己剛剛‘自我唾棄’的罵語,被她對號入座了。
罵蒼溟。他據實以告。
青嫵保持懷疑。
蕭沉硯嘆了口氣,將勤政殿的事與她說來。
聽完后,青嫵和夜游神情都一難盡。
原來蒼溟不止喜歡讓別人當驢……他是把自己都當頭驢在使啊……
青嫵眼神幽暗,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詭異的翹起。
蕭沉硯敏銳感覺到了不詳,后背微寒。
這眼神很熟悉,她就是這么看謝疏的……
先找那頭小胖驢吧。蕭沉硯打斷青嫵危險的想法。
讓蒼溟當驢,他沒意見。
但眼下,他自個兒是不想去拉磨的。
蕭沉硯沉下心神,雙手結印,快速掐出法訣,一點靈輝自他眉心飄搖而出,隨風而走。
漸漸的,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影像。
四周黑漆漆的,像是在一個窄小的屋子里,不見天光。
那點靈輝落入黑暗中,照亮了窄屋,一陣陣似驢似豬的呃哼呼嚕聲傳入蕭沉硯耳內。
須臾后,靈輝停到了某處。
蕭沉硯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張放大的驢臉,一頭胖驢睡得齜牙咧嘴,大板牙張著,舌頭從驢嘴里耷拉出來。
打鼾聲此起彼伏,驢腦袋上的花花也跟著一搖一晃。
啊、啊秋——小胖驢猛的打了個噴嚏。
靈輝頓時被這個噴嚏吹遠。
另一頭,蕭沉硯猛的睜開眼,下意識以袖遮面。
他放下袖子后,臉上身上都是干干凈凈的,但是……
青嫵:好奇怪,我怎么突然覺得你的魂氣臭臭的。
蕭沉硯深吸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找、到、了。
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