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寧云舒并不著急回答和表態。
既然今日寧煜能夠帶著徐舟衣出現在此,那必然他已經有了盤算。
如此說來,她倒是想起了昨日在未央宮中賢妃所,難道這就是她的“自有安排”?
果然不待寧云舒作答,寧煜先一步站在道德制高點,道:“女子名譽尤其重要,既然你們二人被人瞧見了有肌膚之親,那便以身相許吧!”
“噗!”寧云舒忍俊不禁,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看向寧煜。
寧煜見她這副模樣氣又不打一處來,厲聲道:“我這都是為你好!世子家世顯赫,又一表人才,你卻覺得我在打趣你?”
寧云舒微微搖頭,笑道:“我只是笑我永寧殿面首無數,若凡是有肌膚之親便要嫁了,恐怕世子還排不上號。”
“你!”寧煜聞一驚,他好不容易才把徐舟衣千里迢迢從青州召來了宮里,沒想到寧云舒卻語出驚人,到時候把人給嚇跑了,他一番苦心不又白費了嗎!
不料這時身旁也傳來了一陣低笑。
寧煜目光看去,頓時疑惑:“徐舟衣,你笑甚?”
徐舟衣看向寧云舒,努力收住笑意,朝其行禮道:“微臣生性愛笑,莫名被長公主的話戳中笑點,還請公主和殿下恕罪!”
寧煜扶額,都什么時候了,徐舟衣還是這般缺根筋!
他與徐舟衣也是從小相識的,那時候徐舟衣是他的伴讀。
從小徐舟衣就要比別人都活潑,常常臉上都是笑容,也不知道他究竟每日都在樂什么,反正沒瞧見他傷心過。
而且總是會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戳中笑點,也不分場合,小時候為此不少被太傅教訓。
寧云舒亦是笑意未減,余光則是上下打量著寧煜。
青州……他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想將她遠嫁!
這件事情想必賢妃也是知道的,他們就如此留不得她?
與其將她留在宮中隨時會招來禍害還不如直接將她嫁到遙遠的青州去,山高皇帝遠也不必擔心她能掀起怎樣的浪來。
而且,對于他們而,讓她遠嫁還是個一舉兩得的最佳方案,她人雖然不在宮中了,但長公主的名銜始終還在。
那些想要巴結討好寧煜的人,還是可以借與她有關的名義而暗中與寧煜往來。
“殿下!”徐舟衣終于終于止住笑意,表情也嚴肅了幾分,倏地朝寧煜跪下道,“那日事出緊急,微臣救人心切才冒犯公主,一切乃是情理之中。微臣何德何能要長公主屈尊降貴嫁給微臣,還請殿下莫要打趣微臣了。”
寧煜眨巴眼睛,沒想到徐舟衣會拒絕!
他記得記憶里的徐舟衣可不是一個會拒絕人的性格,而且他特意打聽好了都,徐家只有兩子,而且都未成親!
可是今日徐舟衣卻開口拒絕了!難道他敢瞧不上寧云舒的身份?!
“嗯,本宮覺得世子說得有理!大丈夫不拘小節,本宮亦是不在乎別人說什么,命都差點沒了,難道還要先顧禮義廉恥?”寧云舒說罷抬眸看向寧煜,“皇兄你莫再打趣了,否則我還真以為你想要讓我遠嫁到青州去呢。”
寧煜倏地語塞,這才后知后覺,他此番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雖然昨日徐舟衣醒過來后他便委婉打探了一番,徐舟衣那時還不知寧云舒身份,親口說“一見如故莫名為之心動”的話。
但畢竟二人只見了一面,相處時間還是太短暫。
而且知道了寧云舒的長公主身份,徐舟衣定也需要時間來接受,他貿然就將人拉過來了,確實有欠考慮。
想罷,寧煜故作輕松道:“當然只是玩笑話。不過云舒,徐舟衣好歹是救你一命,不如這樣……”
寧云舒靜靜看著他,看來他又有了新招。
“過幾日的秋狝,到時候你與徐舟衣一組。”
秋狝,又到了秋狝的時節了嗎?
她不會忘記,寧陌雪正是七年前秋狝的時候出現在圍場的,被寧煜射了一箭,然后撿回了宮中,緊接著奪走了她的一切!
“如何?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寧煜看向她,語氣似乎是一種命令而非建議。
寧云舒淡漠一笑。
大肅的習俗是秋狝除了皇上以外,其余人兩人一組,在規定的時辰內看哪一組獵物最多便摘得秋狝桂冠,勝者能夠得求得皇上一個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