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熹走出永寧殿,才發現外面已大雪紛飛。
短短的時間內,青石板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他唇角含笑,來年定是個豐收年。
張知熹離開后,寧云舒沒好氣地坐下。
亂我軍心,真是其罪當誅!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雙拳緊握,掌心似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可惡!”
檀巧進來之時恰聽見寧云舒這句話,乍一聽還有幾分嗔怪之意。
糟糕,公主要墜入愛河了!
檀巧暗暗想著,不敢將心里話說出來,上前問道:“公主,那柔美人之事如何是好?”
寧云舒沉思片刻,無奈道:“等。”
說罷,她又沉眸,“去問問,方才張知熹對她做了什么。”
檀巧頷首:“是。”
檀巧去了一趟桂明殿,回來的時候已是午后。
書房中,寧云舒正好將書信寫完,緩緩裝入信封之中。
“公主。”檀巧欠身行禮,抿唇面露難色。
“她怎么說?”
檀巧很是尷尬,抬眸看了看房中的桂嬤嬤和鶯鶯。
這說出來恐怕對張大人不太好啊……
“說罷。”寧云舒無所謂道。
檀巧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稟告道:“張大人沒有對柔美人做任何事,只是告訴了柔美人一件事……”
寧云舒更是疑惑。
什么事情能夠把陶婉喬嚇成那樣?
檀巧眨巴眼睛,不掩眸中同情,道:“大人他是……天閹之人。”
霎時間屋里寂靜得可怕。
眾人都屏息大氣不敢出。
寧云舒拿著信封的手也僵住,神色有幾分無語。
天閹?
若非她與他同床共枕過兩宿,她或許還會真的信了。
正值壯年卻不近女色。
平日里隨時瞧著溫文儒雅,確實少了幾分武夫那般的陽剛之氣。
估計陶婉喬正是想到這些種種所以相信了張知熹的話。
她覺得她喜歡了一個天閹這么多年,簡直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寧云舒冷冷一笑。
沒想到他連這種謊都能拿來當借口,還真是不怕他的名聲毀于一旦。
想罷,她余光看向桂嬤嬤與鶯鶯等人。
很顯然,這些人似乎都信了。
“今日之事,不可再讓任何人知曉。”寧云舒沉聲吩咐。
眾人連連點頭。
“可是公主,柔美人那邊……”
“告訴她,若本宮聽見宮中有任何風風語,定不會放過她!”寧云舒眸色陰鷙。
檀巧鄭重點頭:“是!”
沒想到啊,哪怕張大人都這樣了公主居然還護著他的顏面!
完了,公主是真的墜入愛河了!
檀巧暗暗想著,不敢多。
寧云舒將手中的信遞給桂嬤嬤,語氣凝重:“記得,書信之事,萬不可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桂嬤嬤看了一眼信封表面“定國侯親啟”五個大字,鄭重點頭:“是,老奴定安排最靠譜之人前去。”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立儲詔書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