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心思各異。
皇上帶著幾絲懷疑看向?qū)幠现荩骸澳憧芍髮m不得干政。”
寧南州道:“兒臣不敢逾矩,只是請長公主輔以一二,不得深入此案。”
皇上沉吟思索。
寧云舒在匈奴七年,對于匈奴人的習(xí)性與當(dāng)?shù)氐囊恍┪幕?xí)俗自是更加了解,確實有利于加速推進案情。
“陛下。”
眾人目光看去,張知熹上前,面色沉著,道,“臣以為不妥。”
他一開口,眾人更是萬分疑惑。
張知熹與長公主本就緋聞蕓蕓,如今竟還這般不避嫌直接在朝堂參與談及有關(guān)于長公主的話題,也不知其究竟是何目的。
皇上聞亦是為難。
張知熹做事向來高瞻遠矚,他竟然會反對這個提議,那必定有他的道理。
不過他對云舒之事,倒是有幾分上心過了頭。
皇上眸色微沉,揉了揉酸痛的腰,目光看向?qū)幠现荨?
寧南州神色如常,看向張知熹,道:“張大人,此事我自會向長公主請教,若她不知,那便作罷。”
“二殿下不必多此一舉。”張知熹的眼神越加肯定。
寧南州微微睨眼,沉聲道:“張大人似很不愿此事牽扯到長公主?”
皇上以一種懷疑的神色緊緊盯著張知熹。
一眾朝臣亦是靜聲等待著其回答。
“是。”張知熹面色無畏,一身浩然,“長公主在匈奴多年備受煎熬,二殿下又何苦非要她去回憶那段過往。”
眾人皆是震驚,沒想到他反對的理由居然為了長公主不想起傷心事?!
傳聞都說一貫清風(fēng)峻節(jié)的張知熹被迫屈服于長公主的淫威之下,而今看來,張知熹主動替長公主忤逆二殿下,更像是心甘情愿。
殿中沉默了許久,皇上的表情陰沉難以捉摸。
果然一切都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這么多年,他曾好幾次欲下旨賜婚給張知熹皆被其拒絕,可如今寧云舒回朝后,張知熹卻一反常態(tài)。
樁樁件件事情無不說明張知熹對寧云舒的特殊態(tài)度。
難不成二人真……
皇上眼中滿是困惑。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
張知熹想要怎樣的女子不行,非要是寧云舒這樣的。
反正此事,他是斷然不允許!
想罷,皇上開口道:“老二,此事按照你的想法去辦。七日內(nèi),朕要知曉全部真相!”
寧南州余光瞥了一眼張知熹,領(lǐng)命道:“兒臣遵旨!”
皇上轉(zhuǎn)而看向張知熹:“至于張卿……把握好與后宮分寸,從今日起不必再去永寧殿授琴,朕自會給長公主安排宮中琴師。”
張知熹平靜的眼眸里隱藏幾分情緒,躬身行禮,恭敬道:“臣遵命。”
早朝結(jié)束,張知熹走出大殿,寧南州疾步跟來。
“尚書大人。”寧南州喊住他。
張知熹腳步放緩:“二殿下有何事?”
寧南州笑容玩味:“與長公主如此親密,你當(dāng)真不怕?”
“怕?”張知熹似聽到了笑話一般,看著寧南州反問道,“殿下指的是什么?”
“身敗名裂。”寧南州一字一句道。
張知熹淡然一笑,眼眸中染上幾許深邃,道:“殿下,成王敗寇,身與名不過都在你我手中。”
寧南州怔住。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他這句話,無疑是明晃晃地表明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