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張知熹來到寧云舒身旁,道:“公主,二殿下,此案第七死者乃是微臣門生。”
寧南州笑了笑道:“這么說來,張大人是為門生而來?”
張知熹余光看向?qū)幵剖妫届o回答:“是,也不是。”
三人心照不宣,寧云舒輕吸一口氣,走到第二個死者面前,道:“有大肅第一智囊在,這樁案子應該更簡單了。”
寧云舒查看著第二個死者的模樣,約莫四十的一個村婦,面色痛苦,脖子上還有掐痕,卷宗記錄是自己將自己掐死的。
一旁寧南州拿著卷宗道:“方才的老者與這女人之間遇害正好相隔十二時辰。”
“每一個受害人之間可都是十二時辰?”寧云舒又看下一個死者,是一個壯年,死狀比村婦還要恐怖,似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
寧南州走上前道:“非也,只有前兩者之間相隔正好十二時辰,其余死者之間相差三至十二時辰不等。”
張知熹亦是上前查看尸體,道:“死亡時辰皆不超過十二個時辰,而上一個死者距今已有十個時辰,如此說來,恐怕今晚戌時前會出現(xiàn)下一個死者。”
“大理寺亦是推測如此,所以已經(jīng)加強了全城戒備。”寧南州嘆了一口氣,“只是不知這一次案發(fā)地點會在何處,否則就能甕中捉鱉了!”
張知熹上前道:“殿下可否將卷宗給微臣一看。”
寧南州沒有猶豫將卷宗遞出。
寧云舒將十一個死者仔細觀察了一遍,男女老少死狀各異,確實沒有半點共同之處。
但,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們都進入了一個誤區(qū)。”寧云舒將最后一個死者的白布蓋上,表情嚴肅。
寧南州詫異:“噢?”
“狼咒蠱在匈奴雖是用于拷問重犯,然其歸根到底乃是一種邪術(shù),恐怕不止拷問這一個作用。”
寧云舒看著眼前這些死者,繼續(xù)道,“從死者面部可以看出,導致他們死亡的幻象各不一樣,說明施術(shù)者僅是下了蠱,卻沒有進行任何拷問,接受拷問而死之人,不是這樣。”
寧南州卻從話中抓住了另一個點:“你見過受拷問而死之人?”
“嗯。”寧云舒蹙眉。
寧南州負手沉吟:“若只是簡單地隨機殺人,便無須用此等蠱術(shù)。可狼咒蠱還有何作用,連你都不知,我們又如何能知。”
一直在看卷宗的張知熹彼時將手中的卷宗放下,抬頭看向?qū)幵剖妫嫔练€(wěn)道:“是地支。”
眾人紛紛朝他投去視線。
他繼續(xù)道:“若將皇城看作羅盤,這十一人死亡地點恰符合十二地支,如今只差一個亥位即滿。”
“按照十二地支的順序殺人?”寧南州難以置信,連忙上前再拿過卷宗細細查看。
果然正如張知熹所,這十一個死者看似東南西北毫無共同之處,但縱觀整個皇城,確實死者皆各自在十二地支之中,而且死亡順序亦是按照地支順序來!
“張知熹,你不來大理寺任職真是可惜了!”寧南州揚起笑意,看向?qū)幵剖妫溃叭缃裣乱粋€死者的死亡時辰與地點都知道了,今夜必定將真兇捉拿歸案!”
寧云舒沉思,腦海里不住出現(xiàn)一個猜想:“他們是在進行某種儀式,以人命為祭。”
此一出,眾人皆面露驚詫。
“在大肅皇城進行神秘儀式,這呼韓邪真是膽大包天!”寧南州哼冷一聲,眼中滿是鄙夷。
寧云舒道:“這也只是猜想,真相如何,今日若能順利抓到兇手便知。”
“嗯。我這就去部署!”寧南州應聲而去。
寧云舒看向張知熹,嘴角微揚:“大肅第一智囊的稱號,大人果然當之無愧。”
張知熹走上前來,道:“今夜兇險,微臣送公主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