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風裹挾著刺骨的冷意席卷而來。
黑袍人的身影在屋檐間一閃而逝,仿佛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官兵們雖奮力追趕,卻終究未能將其擒獲。
寧云舒站在天香樓的窗前,目光如霜,凝視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叩窗框,發出細微的聲響,似乎在借此整理紛亂的思緒。
張知熹站在她身側,神色淡然,仿佛方才那支飛出的筷子與他毫無關系。
“出去看看?!睂幵剖孓D身而去,張知熹也負手跟上。
街上,寧南州面染慍色。
竟然這樣都讓那人逃了!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他厲聲說著。
彼時一官兵從地上撿起一物呈來:“殿下!這是兇手所遺落之物!”
“羅盤?”寧南州疑惑接過,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東西與普通術士用的羅盤別無二致。
彼時寧云舒大步走來,道:“他是呼韓邪身邊排行老四的親信,外號渡靈。聽說他可通過狼咒蠱拘亡者魂魄?!?
“見過殿下?!睆堉涔笆中卸Y。
寧南州詫異看向他們,沒想到方才這二人也在,說起來,那從天香閣射出來的暗器,定是與他們有關。
“拘亡者魂魄?”寧南州思索著目光落到那沉睡的乞丐身上。
“此過于玄幻,我亦是不知究竟真假,二哥可相信?”
寧南州看向手中的羅盤,通體漆黑,表面刻滿古怪的符文,指針雖已停止轉動,卻隱隱透出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蘊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或許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睂幠现莩谅暤馈?
“此物邪門得很,需小心處理。”寧云舒低聲提醒,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
寧南州點頭,命人將羅盤妥善收好,隨后又問道:“那昏睡的乞丐如何處置?”
寧云舒目光一沉:“帶回大理寺,嚴加看管。此人中了黑袍人的邪術,生死未卜,絕不能讓他死了?;蛟S,他是解開此案的關鍵。”
“十二地支,他是最后一個。若兇手真是為了進行某種儀式,倘若此人死了,恐怕儀式當成?!睆堉涿嫔亍?
方才理應在黑袍人對乞丐出手之前先進行抓捕,然而決定權不在張知熹手中。
寧南州是為了確認黑袍人就是兇手才會故意等著黑袍人出手以后再下令抓住。
但寧南州卻完全忽視了黑袍人的目的,倘若乞丐死了,朝都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無人能料。
寧南州彼時也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點頭應下,隨即命人將乞丐抬上馬車,送往大理寺。
“兇手腳踝受傷,行動受限,跑不遠。況且城門早已封鎖,只要仔細搜查,定能將他揪出來。”寧云舒說道。
“嗯。”寧南州點點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問道,“方才那暗器,是誰的手筆?若我沒看錯,可是只筷子?竟能精準擊中兇手的腳踝,這等功夫,非同小可。”
說話間寧南州目光帶著幾分懷疑看了看她身側的張知熹。
寧云舒神色如常,語氣淡然:“是我的暗衛出手。他向來隱匿在暗處,不喜露面?!?
說罷余光暗暗看向張知熹,他一直負手未語,表情也平靜如常。
寧南州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并未多問。
他轉而看向張知熹,道:“張大人,今日多虧有你能夠準確料到兇手現身之地,若成功逮捕真兇,本宮定會記你一功?!?
張知熹拱手淡淡道:“殿下客氣,此乃微臣分內之事?!?
寧云舒瞥了張知熹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她雖對張知熹的武功心存疑慮,但此刻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
待眾人散去,街上只剩下寧云舒與張知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