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賢妃怔怔地看著眼前之人。
寧云舒緩步停到門口。
她今日,是來要一個答案的。
賢妃被打入冷宮那日,她也去了。
遠遠地便看見賢妃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侍衛拖走。
她站在宮巷轉角遠遠看著,昔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童童乖,父皇啊最喜歡你穿粉色,那我們就穿粉色好不好?”
“童童,今日父皇下朝會路過此處,你假裝在那兒玩,遇到父皇了便將他帶來未央宮可好?”
“童童是女子,以后都要仰仗哥哥的。這進貢的雪蓮給哥哥吃,哥哥長高高以后才能保護童童呢!”
一幕一幕在腦海里浮現,寧云舒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活在賢妃虛假的愛意之中。
或許從她一出生便是一枚棋子,而年少無知時,她還以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公主。
冷宮里,賢妃見終于來人,滿懷希冀,迫不及待問道:“太子呢?太子可來了?”。
寧云舒冷笑:“太子?我怎么會知道?”
賢妃眸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又道:“童童,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母妃的對嗎?是不是陛下叫你來的?這冷宮母妃待夠了!快,我們快離開!”
“離開?賢妃娘娘,您是在說笑嗎?入了冷宮,您妄想離開?”
賢妃面色難看起來:“你……不是來接我走的?”
“我?呵呵……您在想什么呢?當初我在匈奴七年,可有人來接過我?如今,您才在冷宮幾天,就想著有人來帶您離開?”
“童童……”賢妃聲音哽咽。
這么久了,煜兒沒來,雪兒也沒來,甚至連一個傳信的人都沒有!
門外那些侍衛也不理睬她,哪怕她是太子生母,他們也不正眼瞧她一眼!
只有寧云舒來了,可是……她卻說,她不是來接自己離開的。
賢妃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緩緩上前道:“童童,血濃于水,你真的要這樣對母妃嗎?”
寧云舒退后一步躲開賢妃,語氣分外冷漠:“我說過,別這樣喚我!”
賢妃眸子顫動,眼眸中仍含著希望:“好好好,云舒長大了,是不該叫小名了。”
寧云舒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直直看向她:“我與賢妃很熟嗎?”
賢妃渾身一僵,緩緩朝她靠近:“我知道,你定還在怨母妃……”
“是!”寧云舒毫不猶豫地打斷她的話,“我是恨你怨你,若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經歷這一切!我最重要的人,也不會一個個死去!”
“可你是大肅的公主,和親就是你的命,你怎能全部怪在母妃頭上呢?”賢妃含淚道。
“是嗎?那我倒想問問您。七年前,抽到和親令牌之人,究竟是我還是寧陌雪。”
賢妃聞猛然一怔,眸色閃躲。
寧云舒眼神越加陰鷙:“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賢妃眼眸轉動,良久才含淚抬眸:“云舒,母妃知道當初做得不對,你原諒母妃可好?”
“不對?”寧云舒笑意越加刺骨,再一次問道,“當初抽到和親令牌之人,究竟是我,還是寧陌雪?”
賢妃柔荑緊握,聲音顫抖:“是……是雪兒,是雪兒……”
呵……
寧云舒輕笑。
果然……
當初和親令牌由賢妃親自呈交給皇上,只有她是唯一有可能動手腳的人!
彼時,冷宮側門外。
寧煜與沈琰皆是石化在原地,皆是錯愕無比。
寧煜始終放心不下賢妃,可又不敢明目張膽與之接觸,遂喚來沈琰,以和沈琰前去練武場切磋為理由從另一條偏僻的路繞到了冷宮側門來欲與賢妃相見。
可誰知寧云舒也在里面,而且還聽見了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