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是周遠廷之子,罪臣余孽?”
慕唯皺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松冷哼:“若我將此事告知侯夫人,你覺得皇帝會不會饒了他?”
慕唯剛要開口,周亦卿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來。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
周亦卿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到近前時,忽然握住了慕唯的手。
那雙手炙熱滾燙,慕唯被嚇了一跳,想抽出卻被攥的更緊,她一抬頭,便對上了男人那雙柔和蕩漾的雙眸。
那雙眼似是有魔力一般,她竟再也提不起力道,只能任由他抓著。
黑甲衛突然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一把將戴松按跪在冰冷的雪面上。
戴松睚眥欲裂:“你這個賤人。”
“打。”
一名黑甲衛拿出倒刺藤鞭,毫不猶豫就抽在了戴松的雙唇上。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戴松一臉的狼狽:“沒想到你竟早有準備…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階下囚沒有提問的資格。”
周亦卿冷冷的繼續道:“回答我夫人方才的問題。”
戴松冷笑:“不如你殺了我,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知道慕予澈的下落了,豈不美哉?”
周亦卿揉了揉耳垂:“繼續打,嘴留下。”
藤鞭上的倒刺堅韌鋒利,每一下都帶出新鮮的血肉,鮮血濺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顯得觸目驚心。
周亦卿敞開大氅將人護在懷里:“別看。”
慕唯秀眉輕皺,用力握了下他的手掌,周亦卿了然道:“停。”
慕唯上前,蹲下身:“戴松,你我無冤無仇,你告訴我阿澈的下落,我讓夫君饒你一命。”
“無冤無仇?哈哈哈…”
“你還沒到素城,南錦屏就選中了我,為了能讓你們一家三口住進我隔壁的宅子,她竟命人殺了阿柔全家!”
“那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在你們這些人眼里,不過命如草芥!”
“從那時起,我就立誓,一定要成為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將那些螻蟻,全部踩在腳下,為我的阿柔陪葬!于是我日夜苦讀,絲毫不敢放松。”
“可笑的是,我寒窗十載,竟不如那些發臭的金銀,他們擠掉我的成績,讓我永世都不能翻身!”
“南錦屏給了我一萬兩,我為什么不能拿慕予澈去換?”
“你們拿我當螻蟻,我又為何要憐惜你們!”
阿柔是誰,慕唯的確不知,若戴松所是真,那個阿柔豈不因她枉死。
南錦屏妄造罪孽,竟如此牽連無辜。
她輕嘆:“告訴我阿澈在哪。”
戴松咯咯咯的怪笑,齒間印著鮮紅的血跡,看起來詭異又瘆人。
“我交給了南錦屏,不過我懷中有一封書信,有慕予澈的線索,你敢不敢拿?”
慕唯想了想,將袖口套在手上,去取那封信。
戴松陰險狡詐,她不得不防。
可才一碰到他的衣領,手上就傳來一陣刺痛,慕唯一看,發現食指指腹不知被什么東西刺破,正隔著衣袖顫顫的冒著血。
緊接著,她感到一陣天昏地暗,心口好似火燒一般難受,一時之間支撐不住,癱坐在了地上。
周亦卿幾步上前,一把將人攔腰抱起,冷冷的吩咐:“殺了。”
“哈哈哈…殺我?”
“她中了我的桃花醉,還是從血液入體,如果沒有男人,用不上一個時辰,她就會焚盡五臟六腑而亡!”
“你行嗎?周公公?”
“還不快找個男人給她泄欲?或者你求求我?”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狂妄至極的笑聲。
周亦卿的臉色仿佛能凝出寒冰,一把抽出衛兵腰間的佩劍,干凈利落的揮了出去。
笑聲戛然而止,戴松只覺喉間一片冰涼,強烈的窒息感傳來,無聲無息的倒在了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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