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正月,慕唯都慵慵懶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周亦卿以人口失蹤為由,封了慕云諫的偏宅,聽說兩人當(dāng)夜就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
想來南錦屏還是瞞住了慕云諫,否則不會只是一次爭吵那么簡單。
魏繁樓尚未前來,慕嘉洛每日都要泡上兩個時辰的藥浴,冷星的身子也精細的調(diào)理著,許正南同時照顧兩個病人,卻樂在其中。
閑時慕唯便拿出周亦卿的書研讀,常常太陽落了山仍不自知,黑燈瞎火,被嚴嬤嬤教育了好幾次。
龍?zhí)ь^這天,宮里正式放出消息,皇后要為太子選正妃了。
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員之女,只要未許婚約,尚未婚配,年歲適合,皆可參加此次選拔。
可最大的競選者慕芷瑤卻并未參加。
理由是病了。
上次南錦屏離開裕和殿后,皇后便與太子大吵了一架,皇帝震怒,下令將太子軟禁在了東宮。
儲君被軟禁,是天大的事,朝臣紛紛勸諫,皇帝始終未曾解禁。
慕芷瑤一聽便病倒了,說是心中有愧,連累了太子。
足足病了一個月。
出了正月,皇帝消了氣,太子也誠懇的檢討,才終于被放了出來。
當(dāng)日夜里,便偷偷跑去了恒玄侯府看望慕芷瑤。
慕芷瑤躺在病榻之上病若嬌子,將太子的心都哭碎了。
直到太子許諾,無論她何時痊愈,最后殿選時都會求母后為她留一個位置,慕芷瑤才堪堪止住了眼淚。
兩人依依分別后,太子迎面就撞上了來送藥的慕苒之。
慕苒之今年十三歲,姿容秀麗之下,還保留著一些稚女的可愛,雖不及慕唯那般清冷出塵,卻如溪水一般清澈,讓人眼前一亮。
太子對慕芷瑤癡迷,主要原因在于慕芷瑤絕美的容貌,然后才是那種若即若離的神秘感。
嫵媚妖嬈的見多了,冷不丁見到慕苒之這種風(fēng)格的,太子一下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可慕苒之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太子諢名在外,如何會給他好臉色?
誰知太子竟來了新鮮感,往恒玄侯府跑的更勤了些,不是去看慕芷瑤,反而常往慕苒之的院子跑。
慕苒之罵又罵不得,逃也逃不掉,想找慕云諫尋求庇護,慕云諫竟做起了兩女皆入東宮的美夢,放任不管起來。
慕唯放下書卷,目光深邃悠長。
繼她之后,慕苒之是第二個被慕芷瑤殘害的姐妹。
太子厭膩了慕芷瑤,轉(zhuǎn)而對慕苒之瘋狂迷戀。
慕芷瑤大受刺激,活生生用剪刀將慕苒之毀了容。
慕苒之心灰意冷,入了寺廟,以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選妃的消息今日放出,太子便會于今日解禁,今晚會出現(xiàn)在恒玄侯府,也會撞上去送藥的慕苒之。
“若魚。”慕唯喚道。
“許久不見五妹妹了,你去將她請來,我要與她說說話。”
…
慕苒之來時,正是日暮時分,手里拉著的小團子活潑可愛,很快便與若魚玩在了一起。
慕苒之有些拘謹,慕唯便盡量與她閑話家常,待放松下來后,她才開口問道,
“三姐姐,四姐姐可一切安好?”
慕唯點頭:“二哥如今也在我府中。”
“二哥?”
慕苒之努力回想了一會:“慕嘉洛?”
慕唯帶她去了許正南那里,慕嘉洛才泡過了藥浴,正躺在床上昏睡。
月余來的救治,使他唇上有了些許血色,只是皮膚依舊黑黃,看著令人揪心。
慕苒之握緊雙拳:“三姐姐,你說這是那個女人做的?”
慕唯道:“阿妍失蹤那日,就是南錦屏將她強行擄走的。”
“那阿澈呢?”慕苒之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阿澈也是自幼丟了的,會不會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