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繁樓起身,表情少見的嚴肅。
“那缸藥液在哪?”
慕唯說道:“城郊的一處破宅?!?
魏繁樓抬步就走:“馬上帶我去看?!?
幾人乘坐兩輛馬車一路飛奔至偏宅,墨月都煩死了,這車子差點就要飛起來了,魏繁樓竟然還在催。
撕下封條,魏繁樓一馬當先,直奔暗室而去。
藥液還好好的放著,依舊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
魏繁樓二話不說,直接把手伸了進去。
“嘶——”墨月看的一陣倒牙。
拿到鼻尖聞了聞,喃喃道:“連翹、甘草、白薇、朱砂、雷公藤…”
“半邊月、千日醉蘭、落回…”
這些名字慕唯一個也不認識,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周亦卿。
周亦卿說道:“前面的是解藥,后面的是毒藥?!?
“可惡!”魏繁樓突然暴躁起來。
“一邊下毒,一邊解毒,竟然還有大麻!”
“殺人也不過頭點地!”
雖不懂,幾人也聽出了個大概。
想必慕嘉洛十年來遭受的折磨,比他們想象的要多的多。
“小許子!用瓶子裝好,我們回去!”
許正南哎了一聲,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裝上一瓶藥液。
幾人又一路顛簸的回了督統(tǒng)府。
怒氣沖沖的回了藥舍,魏繁樓直接沖進了房間,關門前對周亦卿說道,
“一個月內,誰都不許打擾我。”
周亦卿笑道:“好?!?
房門被嘭的一聲關好,力道大的房梁都顫了幾顫。
慕唯問道:“那嘉妍怎么辦?”
“放心,小樓子也只能暫時保住性命,婆娑地獄是無論如何都缺不了的。”
慕唯嗯了一聲,兩人相攜著往「咫尺顏」走。
忽然感覺一陣惡心,胸口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忍,慕唯的臉色一瞬間變的蒼白,不斷深呼吸調整著。
周亦卿忙問道:“怎么了?”
勉強壓下陣陣翻嘔,慕唯說道,
“我也不知道,時不時就惡心難受,呼吸都不透亮?!?
心中一動,周亦卿試探著問:“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些鹿肉?”
慕唯嫌棄的皺眉:“太膩了,我吃不下?!?
“那不然…做些酸梅雪酥、冰糖葫蘆,或者青筍酸角?”
“嗯,這些好。”
周亦卿看著女人一臉的滿意與期待,心里已是巨浪滔天。
該不會…
他動了動握著她的手,小指不經意的往脈搏處探去,這好像…是喜脈…
他幼時跟著父親學醫(yī),第一課便是把脈。
喜脈,也稱滑脈,有如珠子滾動一般往來流利,是最容易號出的脈搏。
周亦卿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突然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