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時,慕芷瑤還在回味昨日那瑩瑩如玉的男子,竟忘了問他的名字,真是失策。
從前她只一味撲在太子身上,竟不知天下美男如云,實(shí)在令人欣喜。
新桃打了熱水進(jìn)來,突然一個激靈,水盆被打翻在地,她驚恐地說道:“小、小姐,你的臉…”
慕芷瑤被嚇了一跳,剛想訓(xùn)斥幾句,聽到新桃的話,趕緊往鏡中看去。
只見鏡中的人一臉紅色皮疹,密密麻麻,臉頰、耳垂、額頭、下巴上處處皆是,那些皮疹有的鼓起了小膿包,有的破裂后流出了黃色的濃水。
看起來惡心至極。
“啊!”
尖叫聲響徹若傾院,新桃嚇傻了:“奴婢這就去請夫人!”
南錦屏趕來時,慕芷瑤正蒙著被子嚎啕大哭,她用力將被子扯下來,頓時被驚得連連后退。
“快,快請郎中!”
恒玄侯府最近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有事無事便要請郎中。
上一波進(jìn)京的郎中還沒走遠(yuǎn),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足足折騰到了半夜,各種湯藥灌下去,慕芷瑤都要喝吐了,臉上依舊瘙癢難耐,紅瘡蔓延到脖頸和后背,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南錦屏實(shí)在支撐不住,乏累無比,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只道明日再請些好的郎中過來。
誰知第二日一早,她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紅瘡。
不止是她,幾乎整個后宅的丫鬟婆子,都染上了這種怪病,無一幸免。
每日從恒玄侯府傳出的嚎哭聲不絕于耳,郎中也傻眼了,這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越治,染上的人越多?
眼見著病情就要控制不住,眾郎中決定趕緊跑路,畢竟掙了銀子,也得有命花不是。
南錦屏坐在后宅破口大罵,有婆子拽著郎中的褲腿哀求,但治不了就是治不了,郎中們都逃也似的四散奔逃。
慕芷瑤病的最嚴(yán)重,不過一日的功夫,紅瘡蔓延上她的手指和舌頭,直沖天靈蓋的瘙癢讓她幾乎發(fā)瘋,臥房的墻上被抓出條條血痕。
不知是誰第一個放出風(fēng)聲,說慕家二小姐染上了瘟疫,傳染性極強(qiáng)。
一時間京中人心惶惶,眾人聯(lián)合告至京兆尹,無奈之下,京兆尹上達(dá)天聽,得到天子的首肯后,下令封閉了恒玄侯府后宅,不準(zhǔn)任何人出入。
蘇語嫣和慕芷瑤住的遠(yuǎn),又因懷有身孕身子不適,并未去探病,僥幸逃過一劫,隨著慕云諫和慕津禮搬去了前院暫住。
這次恒玄侯府倒是不再大門緊閉,但沒人再敢從那門前過,仿佛成了無人之境。
慕云諫貼出告示,若誰能救下妻子和女兒,他愿意以百兩紋銀酬謝。
午時,變成了五百兩。
申時又變成了一千兩。
到了第二日,干脆變成了五千兩。
不得不說,南家果然財(cái)大氣粗,要知道,慕云諫這個一品侯爵,一年到頭的俸祿也不過才一百八十兩。
魏繁樓剛給自己換完了藥,許正南就興致勃勃地進(jìn)了門:“師傅,五千兩了!”
見人的眼眶依舊泛著青紫,許正南是想笑又不敢,憋的他很難受。
本就疼痛難當(dāng),見許正南這個樣子,魏繁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笑什么笑?我這是忍辱負(fù)重,以身引誘!沒想到遇上這么個男人婆,你說,怎么就偏偏被她給看見了呢?”
怎么說姜煥也是個女孩子,手上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他倒是忘了自己是如何激怒人家的了。
許正南問道:“師傅,出手不?”
魏繁樓一擺手:“去吧,不賺個兩萬兩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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