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有聲音傳來,只有一陣暖風打著旋的過去了。
但慕唯十分確定,剛才就是有人。
歐陽皇后低聲問道:“你看到什么了?”
慕唯道:“有人跟蹤。”
這里是后宮,竟然有人敢跟蹤她這個皇后?
她冷哼道:“這后宮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此時兩人身邊只帶著玉笙,慕唯是只身進宮,所以并沒有追趕的念頭,都若有所思的繼續往裕和殿走。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臣婦參見皇后娘娘。”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忽然攔住了去路,這女子嫵媚動人,凹凸有致,一雙杏眼水光流轉,十分惹人心醉。
再看這女子滿頭珠翠,見了皇后也毫不怯懦,應該就是當今后宮第二人,肅王的生母顏貴妃。
若將歐陽皇后比作百合,顏貴妃就是一朵嬌艷的玫瑰,令人垂涎欲滴,即便是生養了肅王,依舊風情萬種,美韻猶存。
而跟在顏貴妃身邊的,赫然就是南錦屏。
這條宮道的盡頭只有一個雨花宮,兩人明顯是要往咸貴人處去,歐陽皇后淡淡道:“貴妃倒是清閑,本宮怎么不知,你何時與咸貴人成了這般要好的姐妹?”
顏貴妃傲嬌一笑:“圣上說過,咱們既有緣相遇在這后宮,就都要當好姐妹來相處,莫非皇后都渾然忘卻了?”
歐陽皇后一噎,顏貴妃是在說她不將皇帝放在心上。
“本宮將圣上放在心里,不像你,只會掛在嘴上。”
“喲,嘴上都沒有,心里又怎么會有?怪不得圣上說你,年紀大了,不會疼人。”
歐陽皇后的年歲并不大,甚至顏貴妃還比她大上兩歲,只是太子實在讓她太過勞思費神,整個人便老氣幾分。
加之身份有礙,她便時常穿著黑黃相間的鳳服,雖不會出錯,但總歸有些淡素,自然比不得顏貴妃花枝招展,美艷照人。
“你!”
歐陽皇后明顯氣急,她是皇后,不得妃子的柔骨嫵媚,最怕皇帝嫌棄她老氣橫秋。
慕唯適時道:“娘娘既是正宮皇后,自然要協理六宮,還要教導太子,必定是比不得貴妃娘娘的。”
一句話頓時頂了顏貴妃一個大紅臉。
人家是皇后,你只是妃子,人家的兒子是太子,你的兒子只是王爺,母子倆無論如何比,都比不過人家身份尊貴,究竟在驕傲什么?
一句話直擊顏貴妃的痛處,一雙怒目死死的盯著慕唯,
“好一副伶牙俐齒,怪不得能把私通變成佛子,真是厚顏無恥!”
慕唯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勢:“佛子是圣上認定了的,也已昭告天下,貴妃是在辱罵圣上嗎?”
“你!”顏貴妃被堵的說不出話。
隨即就對南錦屏斥道:“她不是記在你名下了嗎?你管不了她?!”
南錦屏被訓得難受。
顏貴妃脾氣暴躁,還總是愛養些奇形怪狀的小蟲子,時常拿著那惡心人的東西嚇唬她,如今自己在她面前是毫無一絲地位,偏偏冤家路窄,在這遇到了慕唯。
可如今的慕唯也不是好惹的啊,她偷偷瞄了一眼,正好迎上對方冷漠的目光,心底竟不由生出一絲膽怯來。
歐陽皇后頓感心情大好,便說道:
“昨夜圣上吩咐,佛子現世,要宮里所有生養過的妃嬪皆手抄「心經」一份,送至岱傾寺的無痕主持處,讓他焚燒祭禱,保佑佛子平安降生,貴妃那一份,不知何時能完成?”
顏貴妃心里一萬個不愿意:“臣妾近來身子不適,提不動筆。”
她本就嫉恨圣上昨夜宿在了裕和殿,現在還要讓她給一個臣婦抄什么心經?
簡直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