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這東西,又哪里是能用道理去衡量的?
慕唯已懷胎六月,他怕會出現什么難以挽回的意外,也怕她會誤會,就急匆匆的趕來,細致又理性,一股腦的全說了。
可慕唯一氣,他又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只得蒼白地解釋道:“阿唯,那是假的。”
慕唯一指自己的肚子:“你也與我說過假話,不然他是怎么來的?”
周亦卿一窘,自覺理虧便不敢再說。
慕唯不愿理睬他,一味扭著頭望著窗外,害她平白擔心了那么久,這男人倒背著她商量起平妻的事情來了。
周亦卿不是油嘴滑舌的人,更不是什么情場高手,慕唯一耍起小性子,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不斷地排除、思索,猜測究竟哪句話才是惹她生氣的緣由,來來回回不知想了多少遍,卻依舊摸不太準,一時就不敢再開口。
他忘了,自己只顧陳述事實,卻忘了表達心意。
慕唯也干巴巴的等,那人卻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身后是窒息般的沉默,她更氣了,這男人怎么這般遲鈍!
“你應下平妻,可是想與她假戲真做?”
瞧她氣鼓鼓的樣子,周亦卿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怕自己變了心。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輕輕將人攬進懷里,溫哄道:“那個什么蘭,如何能與你相比?我是從未入過眼的。浮生萬物,人間星河,皆不及你萬分之一,此生固短,我周亦卿有你一人,足矣。”
縱使還有第五世,第六世,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奔向你,就像那年,你用小小的身軀擋在我的面前,不懼刀光劍雨,不怕火舌滔天,為我尋來野果,捕來游魚,你叉著腰叫我別哭,說要護我一生的那一刻,就是我重生的。
慕唯微怔,這算是周亦卿第一次向她告白。
手被他抓在手里摩挲著,額頭落下他蜻蜓點水般的吻,她暗罵自己沒用,都要當娘的人了,心里竟還突突突的跳著。
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別說平妻,妾都不行,這一生,你只能守著我一個人終老,知不知道?”
將她的手握進手心,周亦卿嘴角輕揚:“遵命。”
行吧,左右常日無趣,看在他如此聽話的份上,索性就陪他演上一演。
臨州城門下,恰巧又逢那個小統領當值,見一輛雕花金絲楠木的華貴馬車緩緩駛來,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迎了上去,在車簾外恭敬道:
“屬下臨州守門統領陸條,恭迎督統大人回城。”
這馬車他雖不認識,但旁邊那女子騎著的汗血寶馬,他是決計不會認錯的。
周亦卿掀起車簾:“陸條,你不錯。”
“是。”
想和貴人搭上線,不但要混個臉熟,還得讓貴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微風拂動,陸昭不經意的一撇,車廂里似乎還坐著一位女子。
這女子出塵脫俗,生得好一股清蓮的樣貌,主要是她那端莊婉約,矜貴大方的氣質,實在驚為天人!
他早就聽說周亦卿雖是公公,卻早已娶妻,恐怕就是這車內的女子。
不是他瞧不起,也不是他覺得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他只是覺得一個公公而已,這樣貌美的夫人,能養得住嗎?
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腹誹,很快便到了蔣家偏宅,一抬頭,府門處正站著一個年輕女子。
這女子他認識,名叫葉蘭,常往州府上去。
竟還能享齊人之福?
陸條心里正酸,澀澀得還沒過勁,就聽騎在汗血寶馬上的姑娘高喝一聲,
“葉蘭?你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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