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三觀都要震碎了,在祖孫之間來去自如?還能拿捏住堂堂知府,讓百姓都聽命于自己?
還有那個蔣英時,不是腿腳不便么,還能玩弄女人?
李二接著道:“那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你看他府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丫鬟,嫩的能掐出水來,小的可聽說,那些都不是什么丫鬟,而是蔣老太爺的女人!”
越說越是離譜,怪不得那些丫鬟容光煥發,穿粉戴綠。
慕唯揉了揉太陽穴,打算盡快結束這場荒誕的對話:“她若再來找你,及時來周府匯報,否則…”
李二知道慕唯說的是葉蘭,自認倒霉,連連應下。
魏繁樓重新抓了藥,幾人這才又一道回府。
晚膳后,入夜。
天邊星星點點,周亦卿還沒回來。
墨月來報,李二來了。
慕唯坐等在廳堂里,就見李二肥碩的身軀從府門處緩緩而來。
來到跟前時氣喘吁吁。
“午后葉蘭就來了,問我有沒有將川芎放進去。”
李二如實答了,但葉蘭卻始終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便又拿出一小包藥粉,讓他明日偷偷放在嚴嬤嬤的藥包里。
魏繁樓拿在手中聞了聞,臉色驟變:“是麝香粉。”
之所以用粉,是因為不會留下藥渣,藥喝下去,就是大羅神仙也查不到。
慕唯心中疑竇叢生,葉蘭一心想嫁給周亦卿,應是巴不得她將孩子生下來,日日惡心周亦卿才好,怎會如此急切的想墮她的胎?
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你完全可以與葉蘭合謀,這么大的劑量,恐怕我也會一命嗚呼,為何要來告密?”慕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李二。
她的那些話,當場嚇唬一下還好,等李二反應過來,就會有太多手段反制于她,可這人不但來了,還真的帶來了葉蘭交給他的麝香。
李二嘆了口氣道:“夫人有所不知,蔣家太缺德了,誰家交的稅銀多,誰家生意就好,交的少的,就有衙役成日守在店里,拿著出鞘的刀劍,誰敢來光顧?”
他的眼中滿是無奈:“我們雖說懼怕蔣家,但也知道他們喪盡天良,暗地里殘害了不少百姓,只不過人在屋檐下啊,我們沒辦法。”
“如果能將他們連根拔起,我們都愿意推上一把,就是…怕督統大人沒那個本事。”
慕唯目光一凝:“你可知道因藥廬攤位一事失蹤的人,在哪?”
李二看了眼魏繁樓,從懷中取出一個破布條,一展開,竟然是一封血書。
“這是我一個兄弟臨死前,蘸著血寫的,那天我打開店門,這東西就躺在我的店里。”
“我不敢拿出來,又沒敢扔,燒了又覺得愧對兄弟,就這么貼身保管了半年多。”
他將血書遞給慕唯:“小的沒用,不得不顧及一家老小,這東西就交給夫人,至于能不能扳倒蔣家,小的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說著起身,深深作揖道:“只求夫人看在小的誠心的份上,不要將我供出來,讓我老母能安享天年,孩子快樂無憂。”
慕唯鄭重接過,也站起身來,神情堅定:“定不辜負。”
李二深深看了她一眼,行禮告退了。
慕唯展開血書細看,驚覺這人竟是鐵蛋的爹,上面用赤紅的血歪七扭八的寫著:
「以此書為證!蔣氏傷天害理,殘殺小販百余人,尸體悉數葬于城東!我活不成了,懇求李兄照顧我妻劉氏,我兒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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