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逸之所以能輕易使用他的名印,是因為墨韻書院所有學子的名印都統一存放在蘇逸那里保管,未結業者不發名印,是墨韻書院建院以來鐵打不動的規矩。
蘇逸此番之所以選中了他,就是因為他在蘇語嫣的尸體運回蘇州時,不慎說錯了話,惹怒了蘇逸。
皇帝聽后不置可否,只淡淡的說讓他再寫一篇文章澄清自己,交到丞相姜自游手中,若當真冤枉,姜丞相自會還他清白。
程霄然激動萬分,忙叩著頭退了下去,緊緊關閉了院門,準備把自己畢生的才華都凝聚在這篇文章之上。
陸九介隨后趕來伴駕,三日后,皇帝整裝待發,欲回京城去了。
臨行前,賢妃特意來探望慕唯,送給了她一對鎏金鑲寶玉鐲。
魏繁樓仔細檢查過后,沒發現暗格,也沒有夾雜藥粉的氣味。
慕唯這才將那玉鐲好生的收了起來。
陳佑寧手持一柄長劍,擋在周亦卿身前,臉上滿是倨傲之色:“聽聞義兄武功蓋世,我倒很想討教一番。”
周亦卿正欲送皇帝出城,聽聞此,不由得腳步一頓。
皇帝也朝陳佑寧看去,頓了頓說道:“你們兄弟,點到為止。”
周亦卿本不欲動手,可沒想到皇帝對此興致頗高,他只好抽出墨月的佩劍迎戰,劍尖垂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皇帝問道:“你的重華呢?”
陳佑寧趁機舉劍刺來,周亦卿擋開他的攻勢后才道:“重華出鞘就要見血,只是與五弟切磋一番,不必大動干戈。”
陳佑寧聞卻忽然暴起:“你瞧不起我?”
說罷加大手上力道,高喝一聲又橫掃過來。
可惜出手間毫無章法,又下盤不穩,十招不到就敗下陣來。
他氣呼呼的看著周亦卿,臉上全是憤懣不平。
皇帝指著陳佑寧,哈哈大笑道:“你想贏他,還得再練練。”
沒想到陳佑寧卻展現出君子風度,雙手抱拳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周亦卿將長劍送回墨月腰間的劍鞘,也抱拳回禮,隨即便護送皇帝出了城。
臨行前,皇帝吩咐道:“孩子滿月后,就回京來。”
周亦卿應是,鑾駕就緩緩上了路。
慕唯又過起了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日子,坐月子的時光漫長又無趣,好在兩個孩子始終不離身邊,周亦卿又時常相陪,總算平添了許多樂趣。
一個月后,慕唯終于解脫,被嚴嬤嬤放出了房門,她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絲絲涼涼的寒意吸入胸口,沁人心脾。
已入了冬,天空又飄飄搖搖的下起了初雪。
她不由恍惚了一瞬,自這第四世開始,她回京竟已整整一年了。
她伸出手去接冰涼的雪花,一個溫暖的披風就披在了她的肩頭,周亦卿溫柔的看著她,聲音繾綣又低沉:“你畏寒,要多穿些。”
這一幕似曾相識,慕唯不由得心中一暖,隨即又壞笑著問道:“你還沒解釋清楚,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畏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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