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兩側(cè)坐著身份不一的妃嬪,方才與慕唯說話的嫵媚女子坐在左一位,身后站著一個年輕男子。
另有一位妃嬪身后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子,看兩人面相都與皇帝有些相似,應(yīng)是皇子。
長公主徑直坐在右一的位置上,三公主則站在空著的、右三的座位后面,想來右二的位置是她的。
她剛想抬步往那座位上去,皇帝就抬抬手:“阿唯,來父皇這坐。”
慕唯一頓,只見眾人都朝她看來,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意外。
她微微頷首,只道應(yīng)是十分尋常。
她想了想,沒往皇帝右側(cè)那處空位去,而是徑直來到了皇帝左側(cè)坐好。
長公主方才說她是先皇后嫡出,想來那個位置是給她的生母,先皇后留著的。
兩個座位沒有扶手阻隔,距離很近。
皇帝拉著她的手柔聲問:“可找了張?zhí)t(yī)來瞧瞧?”
慕唯點頭:“已瞧過了,并無大礙。”
皇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忽又悵然起來:“朕的阿唯長大了…”
從進宮到現(xiàn)在,才沒多久的功夫,皇帝就已感慨兩次,慕唯正不知所以,就聽長公主接道:“阿唯的樣貌真是與母后一模一樣。”
皇帝又微笑著朝她看來,眼中似有淚光。
那嫵媚女子卻忽然抹起眼淚:“唉…若姐姐還在,必定是想看阿唯早日成婚的。”
一直垂著頭的三公主忽然又緊張起來,慕唯與陳佑儒的婚事是先皇后還在時,就與老廣梁王定下的,她們沒有資格評判,唯獨慕唯親口說她不愿嫁,父皇才有可能將這門婚事推翻。
可慕唯知道她心里愛慕陳佑儒,故意扯著這門婚事不放,不說嫁,也不說不嫁。
她看了看自己身前空著的座位,若母妃還在,一定會為她說上幾句公道話。
她心里空落落的,不想抬頭去看。
先皇后為女兒爭口袋,一小就定好婚事,以免被父皇送去和親。
可先皇后明顯多慮了,她的女兒可是嫡公主,就是要和親,也該是她們這些庶公主的命運。
嬌貴妃哭得哀哀戚戚,將皇帝弄得心煩意亂,見狀,長公主接話道:“貴妃,父皇出巡這一路,剿滅了恒福山的山匪,處置了雄踞一方的葉氏一族,阿唯又死里逃生,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長公主的聲音帶著凌厲,將嬌貴妃說得一驚,她偷偷抬眸打量一眼帝王的臉色,見皇帝也有慍怒,便扯出帕子將淚痕擦干,說道,
“臣妾是覺得,阿唯身份尊貴,且已及笄半年有余,若還不成婚,陛下面上無光…”
“若并無婚約也就罷了,可明明有婚約,卻遲遲不舉辦婚禮,民間早已議論紛紛,”說著,她又看向慕唯:“阿唯,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多為你父皇考慮考慮…”
這番話倒是讓皇帝舒坦了許多,他長嘆一聲,對慕唯問道:“貴妃所倒是屬實,父皇這一路上聽了太多不入耳的話,阿唯,你也不小了,今日就與父皇說句實話,那陳佑儒,你嫁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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