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方才那些校驗官要爭執不休,遲遲不肯下結論。怕也是沒想到這么一副大氣磅礴的畫卷,居然是出自草包沈妙之手吧。
主考的校驗官,內閣大學士鐘子期道:“學生沈妙,你且上來說說,何以做這幅畫卷。”
每個得“一甲”的學生都要講述對于拔得頭籌之事的感悟。然而今日卻讓沈妙來說作畫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眾人皆是不相信她能做出這幅畫,怕是從哪里聽來的主意。
沈清笑了笑,低聲對一邊的易佩蘭道:“這下可要露餡了。”
“可這真的不是她畫的么?”易佩蘭有些疑惑:“方才咱們也都瞧見了,她可是自己親自一筆一筆畫的。”
“那畫技便又不出眾,畫意么,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指點。”沈清不屑的看向正往臺上走的沈妙:“與她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她會什么。鐘學士這下讓她說作畫原因,想來她也是說不出來的,只怕又要臉面全失了。”
易佩蘭聞便也笑了:“我便說嘛,哪有這么快就成才女的說法。只怕是為了吸引那位——”她目光曖昧的往男眷席中定王那邊一掃:“請了高人指點,沈妙也算是為了他殫精竭慮了。”
沈清面色僵了僵,壓抑住心中的不快,道:“且看看吧。”
臺上,沈妙安靜的瞧著展開的卷軸。她慢慢的伸出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撫過畫卷。
“之所以作這幅畫卷,不過是因為聽我父親說過,每年戰場上,多少英雄兒郎馬革裹尸,身隕黃沙。而路途遙遠,只能將他們掩埋在戰場之上,那時候,西北沙漠,北疆草原,皆是沒有菊花的。菊花盛開在溫暖的南方,盛開在繁華的定京,這里歌舞升平,吃穿不愁,卻是以邊關將士的生命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