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沈妙笑道:“孫女的親事,自然有爹娘操心。”
“你這丫頭!”沈老夫人見碰了個軟釘子,險些發怒,聽到側邊任婉云輕聲的咳嗽提醒,緩了緩,才換了一副心平氣和的神情,道:“你這丫頭,實在是太過任性。原先你愛慕……。便也罷了。如今看你這些日子以來,似乎清醒了不少,想來是知道分寸了。這中書侍郎家,與咱們算是門當戶對,那衛家少爺衛謙也是儀表堂堂,文武雙全的俊杰。這門親事,就是你爹在都不會說半個不好,你長養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人家前來提親,若是不好好把握機會,那衛家少爺,轉頭可就成了別人的夫婿。”
沈老夫人雖然當長輩不佳,這做媒的功夫卻是不錯。大約是出身歌女,知道少女們大約都愛俏,只把那衛謙說成了眾人心中良人。雖然沈妙知道,沈老夫人并未說謊,那衛謙的確是個良人。
盡管如此,沈妙卻仍舊不為所動,淡淡道:“衛少爺的確不錯,不過實在非我所愿,祖母還是算了。我的親事,自然有父親和母親為我做主。”
“你!”三番兩次被頂撞,沈老夫人本就不是什么耐心的脾氣,終于怒道:“你這是在嫌我這個祖母插手你的親事,手伸得太長了嗎?”
“孫女可沒這么說。”外之意,便是這是你自己說的。
沈老夫人氣的快要發狂,如今桀驁的沈妙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刺兒,動也動不得,讓人心中憋氣憋得生疼。沈老夫人恨大房,卻也忌憚沈信,是以這么多年來,雖然心中惱怒,卻也只能端著,不與沈妙親近,做出一副雖然嚴肅卻公正的祖母做派。她不能打沈妙,因為這樣會被沈信發現,最多斥責幾句,是以她一直冷眼瞧著任婉云和陳若秋將沈妙往廢了養,捧殺這回事,雖說說的多,可真正被人發現,可是很少。
結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被養廢的沈妙突然機靈了起來,不僅機靈,性情還變得油鹽不入,她怒道:“你還有沒有個尊卑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