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不打算用這樣公正的方法來為自己討個公道。”沈妙淡淡道:“這世上能達到目的的法子,還有很多......”
公道,公正,草芥都不如。公道約束的是那些弱者,真正的強者,自己就是公道。在后宮的那些年,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后宮中不是沒有良善的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就如冬日里的花,太脆弱,甚至經不起風吹,就被碾成了泥巴。既然她走的是一條黑暗又血腥的路,那沿路的手段注定也見不得光明。
“可姑娘又能怎么樣?”驚蟄道:“至少老爺夫人能護得住姑娘,若是可以的話,還能替姑娘出氣。姑娘畢竟是閨閣女子,便是要報仇,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驚蟄倒是一心一意的為沈妙說話。
“爹和娘心中憤懣,進則直接和豫親王府對上,退則只能護著我讓豫親王有所忌憚。”沈妙道:“可讓沈家對上豫親王府,要想毫發無損是不可能的。若又只是為了震懾,那又非我所愿。”
驚蟄越發的聽不明白了,沈妙的意思是:既不讓沈信找豫親王出氣,也不讓沈信威懾豫親王從而使豫親王不敢在沈妙身上打主意。可瞧著沈妙,分明不會將此事白白算了,那沈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沈妙微微一笑:“人若犯我,我必滅人滿門。”
驚蟄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看沈妙,卻見少女沐浴在朝陽中,唇邊笑容澄澈純稚,卻如漆黑叢林中張牙舞爪的幼獸,悄悄的亮出了獠牙。
她心中震驚,那一刻竟然感到悚然,詢問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心中惶恐的低下頭。想著那沈丘有句話說對了,怎么短短一年,沈妙就好似完全變了個模樣。莫說沈丘了,便是她們這些與沈妙日夜相對的丫頭,也尋不出痕跡。
沈妙愜意的瞇上眼睛,人都回來了,棋局也可以開始了。沈清是小卒,豫親王就是那個車,而明齊皇室如白子,那個車,什么時候會被吞吃,從而擾亂整出局。一切端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