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身子一顫,低下頭未說話。她知道任婉云給她說了門黃家的親事,知道那黃德興也算是個青年才俊,可不知為何,她心中卻對這門親事十分抗拒,仿佛直覺這門瞧著光鮮亮麗的親事底下,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危險似的。
易佩蘭的聲音不小,恰好被坐在一邊的黃家夫人聽到。黃夫人聞,倒是挑剔的瞧了一眼沈清。對于這門親事,她也不過是想為自己兒子尋個名義上的夫人罷了,沈清還算配得上她兒子,可今日這病懨懨的模樣……可莫要是個病秧子才好,畢竟還要給黃家傳宗接代,生個兒子出來,其他的便讓她愛怎么著怎么著的好。
那頭,白夫人正悄悄的與陳若秋耳語:“若秋,我瞧著你們府上那個五小姐可不簡單。”
“哦?”陳若秋好奇的問:“為何這樣說?”
“沈五小姐身后怕是有人指點著吧。方才進來的時候,各位夫人都瞧見了,那身形禮儀,做的比宮中還要規(guī)矩。我說句不愛聽的,怕是玥兒都要遜色多矣。”
陳若秋怔住,道:“你說什么,誰不知道五娘最不懂規(guī)矩。”
白薇是陳若秋的手帕交,也是出自書香門第,自然對禮儀要求極為高明,今日如此高看沈妙,讓陳若秋只覺得不可思議,心中覺得荒謬的同時,卻是忍不住朝著羅雪雁坐著的地方看去。
羅雪雁被孤立,自個兒坐在一邊,沈妙挨著她。羅雪雁畢竟年紀(jì)大閱歷多,即便無人搭理也不會有絲毫動容,只要拿出在戰(zhàn)場上那般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變色的坐鎮(zhèn)氣勢便好,可沈妙一個小姑娘,也坐的端正脊背筆直,別人不與她說話,看著竟不像是故意冷落她,而像是不敢同她說話似的。
陳若秋的指尖有些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