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好好的回朝宴,就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結束了。文惠帝被擾了興致,沒過多久也就拂袖而去,皇后也稱乏了。帝后都離開,臣子自然知曉不能久留,紛紛找借口離去。雖說今日此事表面上看是尋得了一個完美的結局,沈家大小姐嫁入豫親王府,但明眼人都知道,不過是一樁駭人聽聞的丑事,至于那沈家大小姐,一旦嫁入豫親王府,也自然是兇多吉少。
羅雪雁緊緊拉著沈妙的手,她不知道沈清和豫親王怎么會有染,卻是因此更擔心沈妙的安危,只覺得這定京城內的兇險比起西北大漠來也不遑多讓。
沈丘直到離開的時候都一不發,他一向開朗,惹得沈信還以為他是因為沈清之事而感到唏噓。卻不知道沈丘心中此刻早已怒極,只覺得一腔悶氣無處揮灑,既痛恨沈家二房心腸歹毒,也痛恨豫親王荒淫無恥。
沈清早已被任婉云匆匆帶著離開,沈貴的臉色卻是十分精彩,眾人瞧著他的目光也是意味深長。有些朝廷上不對盤的同僚甚至還來落井下石,對他拱手笑道:“恭喜沈大人,能和親王殿下成親家,可是天大的福分。”
若是從前沈清嫁給豫親王,對于沈貴來說或許也沒什么大礙,只要能有助于他的仕途,女兒的幸福也不甚重要。可是如今,沈清今日的表現明顯給豫親王帶來麻煩,豫親王會不會遷怒于他?想著想著,沈貴心中就生出一些煩躁和恐懼來。
回朝宴散去后,羅雪雁和沈妙往宮外走去,路過一處走廊的時候,沈妙輕聲提醒她:“小心,這里有塊磚是松的。”
羅雪雁是武將,步子邁的大而重,一腳踩下去,說不定會摔個趔趄。羅雪雁仔細一瞧,才笑道:“差點就摔著了。”隨即又一愣,看向沈妙問:“嬌嬌怎么知道?”
沈妙一噎,她在宮中生活了數十年,哪里是什么樣的早已牢記在心。羅雪雁問起來,她只得答道:“曾有一年在這里摔過跟頭,從此記住了。”
“原來如此。”羅雪雁爽朗笑道:“嬌嬌倒是聰明,記住摔過跟頭的地方,就不會再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