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怔,死死盯著沈妙沒說話。
沈妙溫柔的看著她:“二嬸有多疼七弟,咱們府中人盡皆知。若是因為你要賠上七弟,你猜二嬸愿不愿意冒這個險?其實,我也十分盼望著能知道這個答案,不知道大姐姐能不能為我解答?”
沈清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她比誰都清楚沈元柏在任婉云心中的地位,以任婉云現在的年紀,得來沈元柏自然是十分珍貴的。加之沈元柏雖然淘氣,卻也十分討人歡喜。最重要的是,沈元柏是個兒子。
這個世道,對于女人來說總是尤為不易,在任婉云的心中,總是更偏心她的小兒子。若是真要為了自己搭上沈元柏,沈清對那個答案心知肚明,她定是被放棄的那個。可是就算心中再如何恐懼,面對沈妙,沈清總是不愿意自己弱下氣勢一分。她看著沈妙冷笑:“你想說什么?莫非你要說無論如何我都是死路一條,沈妙,你別忘了,我肚子里還有皇家骨肉!我肚里的孩子有王室的血,就是為了他,我也斷然不會有什么差池!”說完這句話,沈清就撫摸著自己的肚皮,顯出一分慈愛的笑臉來。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愕然,畢竟幾日之前,她還捶打著自己的肚皮,恨不得沒有這個‘野種’。
“大姐姐,你真的以為他是你的保命符么?”沈妙輕飄飄的眼神落到沈清微微鼓起的小腹上,淡淡道:“若是從前,以陛下對豫親王的看重,自然是要保住這個孩子的。可是如今……只怕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你什么意思?”沈清聽不懂沈妙在說什么,可是從沈妙勢在必得的目光中,心中卻是忽然生出了一股害怕,她直覺沈妙并沒有偏她,可是為什么肚子里的孩子會成為她的催命符?
沈清自然不曉得,有些流在宮中流傳,傳到了帝王耳中,于是有些事情,就悄悄地改變了。若是從前,為了保住豫親王的骨血,文惠帝自然不會這么早就讓沈清陪葬。可是現在,懷疑的種子一旦升起,帝王殘忍起來不留情面,只怕恨不得斬草除根,早些讓沈清和肚子里的孽種一并下地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