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修宜一提醒,董淑妃自己也愣住了。
明明平平無奇的一個小姑娘,怎么會說不出不好呢?可是除了木訥點,倒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不對。
沒有欲望,沒有野心,目光平靜如婦人,董淑妃心里一跳,這和自己……或者說是偽裝的自己,不正是一模一樣嗎?
“母妃想來也看出來了?!备敌抟艘恍Γ骸斑@位沈小姐可是個隱藏高手?!?
董淑妃疑惑的看向傅修宜:“你說她是裝出來的?年紀輕輕,別的能裝出來,可是性子,卻是收也收不住的。”
“母妃,”傅修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我曾見過她當眾出丑的模樣,也見過她不知廉恥示愛的模樣,在校場上殺氣騰騰三箭激的蔡家公子下不來臺的模樣,現在,你還見過她呆傻木訥的模樣,母妃以為,這么多模樣,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董淑妃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一個人何以有千般模樣,而每個模樣都栩栩如生,每個模樣都像是自己的性子,那偽裝也太過可怕。更可怕的是,她才及笄不久。
傅修宜低下頭,他沒有說的是,他還曾見過宮宴上,沈妙看著他,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恨意模樣。那種深入骨髓的恨,絕非小女兒因為愛而不得而產生的恨,那種恨,仿佛連靈魂在憤怒的發抖,恨不得將他撕碎。
有很多令人疑惑的地方。
“母妃,沈家留著也是變數,如今的江山,不能再變了?!备敌抟藟旱吐曇簦骸吧蚣倚〗?,未必如我們想的那樣簡單,斬草要除根,還未開始就結束,這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