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瞬間便剩了謝景行和沈妙兩個人。
“聽聞昨日朝堂上臨安候出相助,多謝小侯爺。”沈妙道。
謝鼎幫著蘇煜一塊兒彈劾沈信,表面是彈劾,實則給了沈信一條出路。別人看不出來便罷了,沈妙相信,謝景行這種道行高深的老狐貍,不可能看不出來。
果然,她這半真半假的話一出,謝景行便挑唇一笑,懶洋洋的后仰身子,雙臂微松,道:“臨安候自己的主意,和我沒關系。”
“哦,”沈妙看著他微笑:“那小侯爺不請自來上我的馬車,難道不是為了聽我一聲謝?”她故意加重了“我的馬車”四個字,顯然是對謝景行每每干這種不請自來的事情十分惱火。
謝景行盯著她道:“你打算讓沈信退守西北了?羅家?”
沈妙心中一跳,看著謝景行沒說話。
她是這么想的,謝景行給她指了一條“退”路,可她卻偏偏不想就這么被動的退出。明齊這盤棋,她還沒有下到最后,怎么能現在就失了先機。她的野心,她的復仇還沒開始,就要被打壓,那自然是不行的。
被沒收兵權不要緊,沈信一支最看重的,并非是傅家人以為的虎符,而是他們帶兵作戰(zhàn)的本領。能帶出一支沈家軍,未必就不能帶出另一支沈家軍。而眼下被沒收的兵權中,沈家軍里已經混入沈垣的人,那也是傅修宜的人。帶著這么一支軍隊,隨時防著有人在背后放冷箭,那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