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里便是如此。
季羽書一大早起來就在門口摔了個大馬趴,嚷嚷著院子里的冰除的不干凈。自從謝景行將衍慶巷的這一大片宅子都買了下來以后,季羽書干脆除了偶爾紅菱給他看賬本的時候去一去灃仙當鋪,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睿王府里逗大貓玩兒。
遠遠的見謝景行從屋里走過來,季羽書道:“三哥!”
謝景行懶得理他,白虎從季羽書的手里掙脫出來,飛快的往謝景行身邊跑去。高陽自另一頭出來,他昨日沒有回宮,就宿在睿王府里了。
“你又要去沈宅給羅家小姐看?。俊奔居饡鴨枴?
提起此事高陽就覺得頭疼,他治過許多人,宮里的嬪妃也罷,皇帝也罷,亦或是高官臣子家的夫人小姐也罷,如同羅潭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分明前些日子就已經虛弱的要死,從生死線上撿了一條命,結果剛剛好一點就在沈宅的院子里繼續練武,說是自沈妙一事上恍然大悟,唯有苦練武功才能保護自己的身邊人。
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子。
她這樣折騰,傷口怎么可能好得快。而傷口一旦好的慢一點,羅潭就會拿懷疑的目光看高陽,問:“你果真是宮里的大夫么?怎地連我們小春城醫館里的學徒都不如,人那頭摔一跤,第二日就能上山砍柴呢。”
居然拿醫館的學徒跟他堂堂御醫相比,而且羅潭那也不是跌打損傷,那是差一點連命都丟了的傷勢!高陽此生都沒遇到過這么不配合的病人,并且對他毫無敬畏討好之心,若非每每拿當日羅潭偷偷去見睿王一事相要挾,高陽覺得,羅潭指不定會在他腦袋上撒尿了。
見高陽難得的走神,季羽書拿胳膊捅他:“青天白日發什么愣,治病給人只傻了?!?
高陽回神,鄙夷的看著季羽書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