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行道:“他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
裴瑯就算是在傅修宜身邊做探子,傅修宜之前信任他,也不可能信任到如此地步。而其中這些傅修宜埋伏在各處最深的棋子,都被裴瑯一筆筆的寫了出來,倒像是跟隨了多年的心腹愛將,對主子的事情了如指掌,才會這么的詳細。
沈妙的指尖卻是有些抖。
這里面的一些事情,有的分明是幾年后才會發生的。便是現在,傅修宜都不認識那些人,裴瑯又如何認識?
除非裴瑯也有上一世的記憶,所以在現在就已經知道了傅修宜“未來的”心腹和棋子,“未來的”籌謀。
裴瑯什么時候知道的?分明之前都什么也不明白。
難道……沈妙心中一動,她是在謝景行生辰當日而因為遇刺夢到前生,莫非裴瑯也是一樣?
她看向茴香:“裴先生這些日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茴香仔細回響:“似乎并無不同,就是時常坐在發呆,不知在想什么。不過裴公子之前性子就安靜,所以應當只是養傷的這段時間如此?!?
沈妙拿不定主意,很想問一問裴瑯是否知道了前生的事情。裴瑯是跟在傅修宜身邊最久的人,自然了解傅修宜的最深??墒莿傁胝f話,卻又停了下來。
那又怎么樣?如果裴瑯真的回憶起前世,就如同沈妙無法面對裴瑯一樣,裴瑯定然也是無法面對她的。
她們二人,算不上宿命的仇敵,也稱不上交心的伙伴。有過血債,又親自還清。在深宮之中都身不由己,但是卻確實的犯下過錯。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又不能清清楚楚的說明白。
謝景行見她神色不定,就問:“需不需要我命人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