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時間甚囂塵上的永樂帝弒父篡位之事,便無人再提了。
從陽貼了一夜的告示,倒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多人應和,更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解決了謠一事,對沈妙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道:“夫人,您這手,倒是和宮里的那些狀元郎有的一比了。可從未見過這些讀書人有這般追捧一個人的,若是知道了夫人的身份,定然驚訝萬分。”
沈妙一笑,道:“盧家如今在汝陽,隴鄴的事情管不著,最多也就是安排一些鼓吹謠的人在百姓群中。可是大涼的百姓也不是傻子,兩個假話,一個空穴來風,一個有理有據,你會信哪一個?”
從陽若有所思。
“不過,那也是因為百姓的心里本來就更偏向皇上一些,所以很輕易就能將他們拉過來。若是盧家得了民心,本就在百姓之中地位堅不可摧,加上這些謠,我便是寫十張這東西,也是徒勞。”
從陽撓了撓腦袋:“不管怎么說,夫人都是下了一步好棋。等主子回來了,一定也很高興。而且夫人原先是從將軍府出來的,沒想到如此有才華。”
沈妙不置可否。
才華么?《告天下同胞書》,不過是一封欺騙天下人的書信而已。人心是需要經營的,若是盧家想,自然也能做到。當初傅修宜登基,自然也有懷疑之聲,可不就是裴瑯憑借著一封《告天下同胞書》,將黑的說成白的,將傅修宜洗的濯清漣而不妖,倒成了明齊獨一無二的明君。
如今她將這一招用到了盧家身上,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盧家想要因此毀了皇家的聲譽,那是不可能的了。
與此同時,大涼永州的一個小鎮上,青衫男子正負手從街道路過,路過的地方恰好有一學堂,那學堂的夫子是個年過六旬的老翁,正搖頭晃腦的讀:“昔王朝弱微,尚且安居,而今昌盛,反其亂乎?蓋陛下在即,糧倉缽滿,風調雨順,今為賊子,疑其主,反其君,背其理,覆其道,慚愧乎?羞臉乎?不忠不義不仁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