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沙漠中,一個黑色小點出現(xiàn)在天空與沙漠的交界處。那個黑色小點越來越大,越走越近。忽然,他的右腳向地下猛地一陷,竟是碰到了一處流沙。高壯如熊的男人沉默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深陷流沙的右腳。很快,他的左腳也被流沙纏住,向下陷落。
但就在一瞬間,壯漢忽然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空中一躍,神奇地從那處恐怖的流沙中逃了出來。接著他沒有任何反應,繼續(xù)默默地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
當他徹底走出這片沙漠時,他抬起一雙幽黑沉悶的眼睛,看著路旁一個寫著“歡迎來到石河子市”文字的藍色告示牌。
安德烈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從隨身背著的厚重大包里掏出一本磚頭似的字典。他查閱里面的文字,低聲念出了一句發(fā)音怪異的中文:“……是河子?”將字典收好,他邁步走進了這座城市。在他進入的那一刻,十幾雙眼睛刷的盯向他出現(xiàn)的方向。
壯碩老實的俄羅斯男人仿佛擁有如同外表一樣的憨厚,他靜靜地走著,似乎并不知道在這座小城市里,任何一張陌生的臉孔都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和攻擊。他的一雙大腳踩在水泥路上,無聲地走進路邊的一家小賣部。
在他剛剛進去的那一刻,兩個矮瘦的男人從一旁的小樓里跳了出來。兩人互視一眼,拿著武器悄悄地跟了進去。
只聽兩道沉悶的撞擊聲,十秒鐘后,安德烈從小賣部里出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想了想,又走回小賣部。
昏暗的商鋪內,兩個矮瘦的男人正捂著胸口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忽然見到這惡魔回來,兩人嚇得屁滾尿流地向后倒退,連連求饒。
安德烈沉默片刻,用古怪的發(fā)音說出了三個中文字:“慕會薛。”
兩男人一愣,意識到這個巨熊一樣的男人回來不是想殺他們。兩人對視一眼,決定靜觀其變。
安德烈再次說了一遍:“慕會薛,華夏,晚家。窩……找她?!?
三人就這么對峙著。安德烈又說了幾遍,一個平頭男人突然明白:“等等,你是說慕回雪?!”
安德烈點頭:“慕會薛?!?
平頭男人:“你找慕回雪?”
“慕會薛,窩找她?!?
平頭男人:“可是慕回雪不在這。這位……這位大哥,慕回雪在華夏3區(qū),我之前聽人說3區(qū)很可能是廣州、深圳這種地方,或者在長三角?反正肯定不在我們新疆。您、您找錯地方了……”
安德烈不會說中文,更聽不懂中文。這男人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他只能聽懂“慕回雪”三個字。他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就在這兩個男人以為他真的只是想找人、并不想殺人時,安德烈一拳頭砸裂了他們身后的墻壁,整個小賣鋪劇烈一顫,竟然就要塌了下來。
兩個男人驚恐地瞪大眼,誰料更驚悚的一幕出現(xiàn),安德烈一只手抬起撐住了那塌下來的房梁。
僅僅是一只手,就將厚重的混泥土頂棚全部撐??!
兩個男人嚇得臉色煞白,一個字說不出口。
撐著整個房子重量的男人卻仿若在撐傘,表情正常,沒有一絲異常。他再次開口:“慕會薛,窩找她。”
兩個男人:“……”
安德烈抬起頭:“帶窩,找她。”
“……”
你特么只會這兩句中文嗎!
七天后,北京,朝陽區(qū)。
唐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頭頂?shù)奶旎ò?。他的雙眼沒有焦距,幾秒后才慢慢凝住神。在他醒來的一瞬間,傅聞奪也睜開眼,轉首看他。那一刻傅聞奪忽然覺得眼前的青年忽然多了種玄妙詭譎的氣質,但是再一看,唐陌已經(jīng)恢復正常,只是略顯疲憊。
兩人看著對方,不用語便明白了雙方的意思。
傅聞奪拿出一包餅干,唐陌接過吃了兩片,恢復體力,又喝了口水。
傅聞奪開門見山:“夏娃的獎勵是什么?”
唐陌放下水,抬頭看他。
對傅聞奪來說唐陌是昏迷了七天,對唐陌來說,他卻一直聽得到周圍的動靜,也知道傅聞奪勾自己手指的事。然而他一睜開眼,這男人又是這副非常淡定的樣子,仿佛這幾天偷偷摸摸勾人手指的不是他。
唐陌靠著墻,盤腿坐在床上,抬首看著傅聞奪。半晌后,他忽然道:“是你先暗戀我的吧?”
傅聞奪猛地怔住。
唐陌仰著頭:“我想明白了,那天晚上的答案我大概知道了,維克多,是你輸了。”聲音停住,唐陌繼續(xù)道:“哦對,不過這件事不重要,先放一邊,剛才你問我夏娃的獎勵……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我昏迷的時候似乎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里的東西我醒來的那一刻就全忘了?!?
傅聞奪:“……”
唐陌:“……你表情有點怪?發(fā)生什么了?”
傅聞奪:“……”
你說發(fā)生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安德烈:只會兩句中文又怎么了,非常驕傲!
糖糖:???難道那件事很重要?
老傅:……#今天也是心累的一天##來自還不知道自己偷摸手指被發(fā)現(xiàn)的老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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