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程瑯皺眉,走到她身邊半蹲下抓住她的手,見那條血汪汪口子還拉得有點長,就無奈道。“怎么這樣傷著了”
宜寧被他抓著還是不自在,畢竟他成年了,不全是那個小程瑯了。偏偏他又親近自己,不好拒絕:“無妨,這傷口淺得很,只是破了皮而已。”她用力一抽想把手抽出來,但是沒有抽動。
程瑯抬頭看她,她嬌小的身體靠著迎枕,膚色白里透紅。她的手腕是太小了。一掐就能緊緊握住,稍一用力她就掙都掙不開。
他心里不由得蠢蠢欲動,原來夢里,他已經(jīng)長成一個高大的男子了,宜寧還是那般嬌小的樣子。他就是這么欺身壓上去吻她。看到她在自己身下怒視著自己,他就憐愛地捧著她的臉安慰說:“別怕、別怕。我是阿瑯啊,你的小阿瑯啊”
雖然那只是他的夢境。
宜寧終于把手抽了回來,讓丫頭去妝奩里拿紗布進來。她把指頭的那點血擦了,拿紗布圍了一圈算完,她就是懶得包,何況本來傷得就不厲害。
程瑯就把那雙魚戲蓮紋的笸籮拿過來,找出了藥酒要讓她涂一涂,再重新包上:“我記得有一次我被人從臺階上推下來,摔傷了膝蓋。你覺得我哭得太慘沒有男子氣概,不想理會我,就把我扔在二奶奶那里,還是我哭著回去找你”
宜寧聽他提起他兒時的事,笑道:“我那時也不知道你是被人推下來的。記得是你二奶奶家那個胖孫子推了你,好像是叫瑞哥兒的,他現(xiàn)在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沒有,他早就死了。”程瑯輕描淡寫地說,“他十二歲那年跟幾個世家少爺去爬香山,從臺階下跌下來,肺摔傷了,抬回去的時候嘴里不停地冒血泡后來沒有活下來。”
宜寧微微一怔。這么巧是摔死的?
程瑯終于給她包好了。他喝了口水說:“陸嘉學離京,他剩下的事只有我來做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一口小茶杯留在小幾上,宜寧讓大丫頭送他出去。望著那口杯沉思片刻這些人的心都比普通人要來的狠,她是自認自己做不到的。不過程瑯在她面前總是挺尊敬的,小時候的事他好像一點都沒有忘。
她從笸籮里把那些線重新拿出來,這是要給魏老太太做抹額用的。
程瑯來看了宜寧,也順道去給魏老太太請安。
正好魏凌還在魏老太太那里,剛服侍老太太睡下。
他跟程瑯一起走出來,腦海里還在思考剛才魏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再看到程瑯的時候,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繼續(xù)想,其實程瑯也不錯,至少長得好看因他那張臉,喜歡他姑娘家的不知道有多少。只是他原來有些放浪形骸,來者不拒的,最近好像風流韻事少了許多,都沒怎么聽過了。
魏凌眼睛一亮。
要是宜寧非要嫁,那嫁給程瑯也好啊!反正有這么多人想嫁給他,滿京城的姑娘都看著他,搶手得很,這家伙近日肯定又要升官了。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應該不敢對不起宜寧。要是他愿意娶宜寧,那宜寧就不愁會低嫁了。肯定是風風光光的,讓人羨慕。
魏凌拉程瑯去書房說話,讓侍衛(wèi)在外面守著。
程瑯坐下來之后說:“魏凌舅舅,我這還有急事要去做,您究竟有什么話要說可要長話短說。”
魏凌在書案后面走了兩圈,突然問道:“程瑯,你可喜歡宜寧?”
程瑯聽到他的話心驚肉跳,面上嘴角微扯回答道:“宜寧表妹自然不錯。”
“你也知道昨日宮宴之事。事出緊急,所以我打算給宜寧找門親事”魏凌頓了頓,“只是現(xiàn)在也沒有個合適的人選,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愿不愿意娶宜寧?你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樣樣都十分出色,以后肯定也能護得住她。你若是愿意的話,以后便好好對她,不要再做原來那些事了宜寧就和你成親,你看如何?”
程瑯一向是笑對別人,這就是他完美的面具,溫文爾雅的謙謙公子。
只是聽到魏凌的話之后,他不由得站起身,震驚之色藏都藏不住,魏凌竟然想讓他娶宜寧!
他居然有這個打算!
是啊他怎么就沒想到。現(xiàn)在宜寧情形危機,勢必要立刻定下一門親事。這時候是救她于水火之中。他為什么不能娶她?他是京中有名的探花郎,想嫁給他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家族顯赫,還立刻就要任正四品的僉督御史了。他等了這么多年,癡念了這么多年。
現(xiàn)在她幾乎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忘記自己的心里真正的邪念,誰又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要不讓她察覺了,娶了她之后再慢慢的一步步得到她,想必她也不會拒絕。誰又猜得到,他現(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擁入自己的懷里的人,對他而究竟意味著什么。
“你可是不愿意”魏凌就算再霸道,這種事他也不會強人所難,他可不會把別人壓進婚房。他見程瑯不說話,就說,“你不愿意可算了。”
“不是!”程瑯立刻道,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地笑了,“魏凌舅舅,我自然愿意娶她!”
求之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突然好喜歡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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