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金色琉璃瓦覆蓋的,那欲飛的檐角。
等他回到大理寺的時候,有人在廳門等他。
羅慎遠大步走到書案邊,看了后臉色不太好看,“蠢貨,陸嘉學(xué)在大同,還敢截指揮使府的信!”
陸嘉學(xué)肯定會察覺到有問題,說不定連他是誰都知道了。
羅慎遠揉了揉眉心問:“還有何事?”
“英國公府來的,說是國公爺有意讓程瑯娶七小姐的事,國公爺好像已經(jīng)想定了,但還沒有傳出去。”林永說到最后語氣一低。
羅慎遠的表情頓時陰沉了下來。
程瑯是何等風(fēng)流成性,做過這么多風(fēng)月場的荒唐事,讓他娶宜寧!英國公當真糊涂。
“屬下估計,英國公也是走投無路。不然一開始接了七小姐回去,就該與程瑯定親了也沒有更合適的,要么就只剩那些舉人秀才了。”
羅慎遠一時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拿起茶杯喝茶。然后說:“我聽說,謝蘊也在查程瑯?”
“是在查,不過只能算是打探。但她們那些人就是給她們十日也查不出來。”
“她查不到,你就把東西送上門給她。”羅慎遠輕描淡寫,“免得人家一無所獲。”
林永立刻明白了羅慎遠的意思,立刻應(yīng)是。
“還有大同的那十二個人,告誡他們,陸嘉學(xué)一日不走,大同內(nèi)一日不準有動靜。”羅慎遠又道。
跟汪遠對上不算什么,跟陸嘉學(xué)對上的確不聰明。陸嘉學(xué)的根基之深,連他都忌憚幾分,跟他玩兒心眼慎之又慎,不是那幫人惹得起的。
“明日晚,準備馬車,我們?nèi)ビ!绷_慎遠最后說,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官印。
不就是長相俊朗,朝廷做官嗎。若說程瑯,他豈不是比程瑯好得多?
他娶宜寧,給的體面絕不會少。
林永聽了立刻去辦了。
等到了半夜,一輛馬車從弄兒巷出來,去了謝所在新橋胡同附近。
謝蘊坐在后門罩房里邊吃茶邊等,她剛讓翠玉去查程瑯,沒想到也不難,很快就有人來回話了。說程瑯有個藝妓最受他喜歡,換了這么多個,唯有這個一直養(yǎng)著。
謝蘊自然要見一見了。
她看到那輛馬車進了門。從馬車上下來個清秀的女子,那女子穿了件白底撒細花的掐腰褙子,鴉青色湘裙,宛如被雨暈染,身段很不錯。但是當她摘下斗篷的時候,謝蘊卻有些失望了,長得是很清秀,但只能算中人之姿。梳了婦人的挑心發(fā)髻,要不是知道她是個藝妓,謝蘊肯定以為這是哪兒的良家女子。
她聽說程瑯情史豐富,從秦淮名妓到高尚書的孫女,都難逃他的掌心。
不過這樣普通寡淡的人,也能讓程瑯念念不忘,一直養(yǎng)著?
謝蘊對程瑯更輕視了。
蓮撫看到謝蘊,周身氣度就不凡。她跪下請了安,謝蘊指圓凳讓她坐下:“蓮撫姑娘莫要怕,我這次找你來,是想要幫你的。”
蓮撫一愣,這姑娘非富即貴,為何要幫她?她低語:“小女子賤籍出生,姑娘卻是尊貴身份。您為何與小女子牽扯?”
謝蘊就笑了笑,手摸著汗巾慢慢說:“蓮撫姑娘,你不是喜歡程大人嗎?我聽說程大人最近對你頗有冷落,故我是要幫你回了程大人身邊的。只要你聽我的,這事不難。”
不管用什么辦法,反正她不會嫁程瑯的。至于把這潭水攪得多黃,就要看這女子了。
到時候祖父看了程瑯的荒唐,肯定會反悔的。
蓮撫不解地看著謝蘊,她不明白謝蘊究竟要干什么,她跟程大人之間的事她為什么要管?
謝蘊繼續(xù)道:“蓮撫姑娘不信我,我是理解的。”她把丫頭送上來的點心推到蓮撫身前,“但是你可要想想,以后程大人娶了別人,可就不會再理你了。你想想他現(xiàn)在是怎么冷落你的?”
蓮撫的手捏著袖口不語。
“但你若是找到程瑯,跟他說你有了他的孩子,讓他收你做侍妾,那就能日夜跟他一起了。”謝蘊笑著拍手,“男子最看重孩子了,要是他知道你有身孕,肯定會憐惜你的”
蓮撫看著這個陌生又漂亮的女子,輕聲到:“他與我每次都是要看著我喝湯藥的,絕不會有孕。他不會信的!”
“傻姑娘!”謝蘊冷笑一聲,又道,“真的假的,不過是讓他重新回來而已。到時候你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認也要認的!”
蓮撫有些驚訝的看著謝蘊,但終究,終究閉上了嘴,聽謝蘊繼續(xù)往下說,她實在是太想回到程瑯身邊了。
謝蘊是聰明人,她知道如何循循善誘,讓蓮撫聽自己的話。
“你要找他當面說,好好糾纏他,否則他不認帳,你也麻煩。我聽說他最近時常往來于英國公府,你倒可以試試至于程家,有他防備著,你肯定是連門都近不了。”
蓮撫有些忐忑:“我總怕,會影響他的仕途”
“他有程家做靠山,你怕什么。”謝蘊語氣柔和,“等你跟了他,好好的伺候他,以后他就明白你的好了。”
蓮撫的表情有些變了。
不過一會兒,馬車又出了胡同。但這次卻是朝著城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碼字碼到現(xiàn)在,明早還要早起看日出后爬山,虐心虐肺。手機碼字真的不行呀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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