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在英國公府里鬧事?!标懠螌W漠然地說,“無事,回頭補償他就是了。”
那人這才退下去。
丫頭在宜寧耳邊說了話,她眉頭微皺。屋內的女眷笑語喧嗔,她就輕輕走出門問:“陸都督不是在山西嗎”
“奴婢也不知道,國公爺讓您過去請個安。說畢竟也是您義父。”
宜寧看著身上的大紅吉服,五味陳雜。這時候她就不能輕易走動了,不過幸好是在中堂,沒有到外院。
她讓玳瑁打了把傘遮太陽,從抄手游廊往中堂去。抄手游廊的夾道過去有片青磚石鋪的空地,有好幾個小廝看著,守著的是一會兒就要抬出門的嫁妝。宜寧瞥了一眼嫁妝擔子,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指了指其中幾個黑箱子問:“這些從何而來?”既沒有搭紅綢,樣式和別的也不一樣,沒有雕花,顯得非常暗沉。
領頭的管事說:“回您的話,這是都督大人送的添箱禮?!?
“可有單子?”
管事有些遲疑:“大人說就不必計較了?!?
宜寧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道:“不對。”
玳瑁有點疑惑,她可沒覺得哪里不對:“小姐,怎么了可要奴婢去看看那些箱子里是什么?”
“你先別動。”宜寧說,“陸嘉學剛從山西回來,他走之前不知道我要出嫁。他剛回到京城,怎么短時間就準備了幾箱子的添箱?拿這些東西可能是直接從邊疆抬回來的你說他能在邊疆給我準備什么添箱,莫不成還能是羊肉?”
玳瑁聽她說得有道理,不禁也有些心驚肉跳:“那您說里面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币藢幙戳怂谎?,她怎么猜得到陸嘉學給她送的什么,要是能猜到陸嘉學的心思,她現在就不站在這里了。但是他剛從都指揮使的府上回來,宜寧不禁的猜測,他要么就帶統炮之類的火器回來,要么就真的是羊肉了。
可惜沒帶青渠出來,宜寧指了個小廝上前:“去試試那兩個箱子重不重?!?
小廝去搬了搬,還沒回來稟報。但宜寧看他的樣子就有點失望,他抬得有點吃力,但能夠挪動,證明里面的東西不壓分量,肯定不會是鐵器那究竟是什么呢?
小廝抬頭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嚇得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后撲倒在了地上,屁滾尿流地往回爬。
有十多個人影突然躥了出來,而且紛紛從腰間摸下一把繡春刀。做的明明是護衛的打扮,但一把就拉住那幾個小廝,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閉嘴,不要喊!”
玳瑁嚇得發抖,抄手游廊離夾道也就一丈遠,那幾個賊人抬頭就看到了她們倆。宜寧要比她鎮定一點,但也不禁有點害怕,她把玳瑁按在一旁,終于看到了那箱子縫里漏出的一點東西。
暗紅粘稠的是血。
宜寧當然不會以為陸嘉學真的送她兩箱羊肉。真是要送,從山西運回京城早就該爛了。
那里面很可能是尸首!
玳瑁嚇得厲害,緊緊揪住宜寧的衣袖大喊起來:“快來人,府里有賊!來人啊!”
宜寧把她的嘴捂上都來不及,那幾個人很明顯怕別人吵到了。立刻提著刀就要過來先解決她們。宜寧再怎么鎮定也是女孩,手腳頓時發軟。其中已經有兩個人拎起刀超她們走過來,面露兇相,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打算談條件留活口的。
宜寧后退了一步,正打算要跑。突然眼前一花,又是幾道身影閃過迎上這幾人。她則被人攬著腰帶到一邊,隨后抱著她的人冷冷道:“抓。”后出來的那些人明顯更加訓練有素,手里帶鉤子的彎刀非常的靈活,立刻和這些人纏斗起來。
而宜寧已經意識到抱著她的人是陸嘉學,他身上的味道非常熟悉。
她立刻就推開了他,然后冷冷地看著他。
陸嘉學嘴角微微一扯:“對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要是剛才我不帶你,你已經成了刀下鬼了?!?
“義父?!币藢幭蛩硇Φ溃叭舨皇悄鷰淼臇|西,我又為何會有性命之憂,感謝倒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他剛才肯定一直在暗處看著。
他究竟在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首都之行存稿開始了,所以短小君上線。遛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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