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慎遠有些錯愕地看著她,聲音還有點沙啞:“宜寧剛才我沒有睡醒”
“我知道你沒睡醒。”他現(xiàn)在睡醒根本不敢碰她分毫啊,兄妹之禮嘛!宜寧微一咬牙,跪坐到他身上一低頭,就吻住他的嘴唇。
實在是怎么也推不開,那是因為自己不想推開而已吧!
羅慎遠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在崩潰,手握成拳。宜寧大概永遠不知道,與他而她的存在就是誘惑,躺在他的身側(cè)睡覺,翻身,說話,靠近他坐。每一刻都如同煎熬。現(xiàn)在再也忍不住了,就反客為主地再度吻她。
如此這般激烈,宜寧也只有被他壓著吻的份兒。然后他忍不住,便用了個法子來折中,倒也沒真的進去。只是三刻鐘完了之后她也癱軟在他身下,而他在耳邊低喘片刻緩過來,問她:“你疼不疼?”
大腿根發(fā)軟發(fā)麻,倒是不疼。宜寧也被弄得喘氣,只是想起剛才所見所感心有余悸地害怕,這恐怕是真的受不住啊!
羅慎遠第一次看到她衣裳半解,肌膚勝雪,不敢多看。給她把衣裳合上,低頭吻了吻她的側(cè)臉道:“你膽子倒是大,若我真的控制不住,你便要受罪了。”
原來是有種豁出去的架勢,剛才感受到之后還是慶幸他折中了。
他從她身上起來,宜寧喊他:“三哥”
“嗯?”他回頭看她,眉目非常的俊朗好看,他對別人是很冷漠的,但剛才卻在她身上那般索求。宜寧看他目光專注,竟然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心里怦然一聲。然后她略鎮(zhèn)定了些,才說:“飯菜估計都涼透了,你要叫人重新做過。”
他不知道是想到什么,難得低頭一笑。然后出去吩咐仆人了。
等羅慎遠換了官服出來,就看到她靠著小幾給自己剝鴿蛋,剝了四五個,擱在青花小瓷盤,粒粒如玉。
她小小的一團盤坐著,上身挺直。深秋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屋里的簾子都已經(jīng)換了綢的,靠墊換了加棉的。她也穿著綢緞。寶藍色團花紋的杭綢褙子,珍珠在旁端著小碗伺候著。
屋內(nèi)丫頭婆子俱都知道了剛才的事,氣氛有點局促。珍珠看他們倆都別扭得很,倒是玳瑁很大方地問宜寧:“姑爺可真的做了?”得到宜寧否定的答復,她才松了口氣。不然沒辦法跟英國公交代。
不過宜寧自己都在想,一男一女睡一張床,那真是隨時都可能。即便是她三哥那樣冷靜的人,還不是說繃不住就繃不住啊。
他穿著正三品的官服,緋紅右衽官袍,孔雀云紋補子。宜寧指了指對面讓他坐,把小碟推到他面前讓他吃蛋。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宜寧又看著他,未來的首輔大人在吃她剝的鴿蛋,真是榮幸榮幸。
羅慎遠以為她想吃,就剝了個遞到她唇邊。
宜寧猶豫是用手還是直接咬,手又湊過來。沒想太多她低頭一咬,連他的指頭都含進去一些,鴿蛋從他的指尖卷出來。
羅慎遠指尖發(fā)麻,腹下竟又有熱流涌動。還是太年輕燥熱的緣故,他暗嘆著然后壓制住了。
否則宜寧還不知道要怎么看他,剛才沒克制住就有點過了。
“你腿上的傷還沒好,莫多走動。母親也免了你今日請安了,就在屋里。”羅慎遠叮囑她,“或者練琴,你的琴我也給你搬過來了。”她走的時候沒有帶去英國公府的。
宜寧笑瞇瞇地應好,心道他管得真多,然后把他送出了房門。
送他走之后她真去琴房撥弄了一會兒,只是心亂如麻,想到陸嘉學懷疑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她就沉不下心。干脆停下來讓珍珠找了信紙來,給魏凌修書一封。問他是否還要動身去宣府,若是有什么調(diào)令,要告訴她一聲。
正好這時候羅宜秀來找她一起去逛花園,看到她包扎的腳踝,只能坐下來陪她說話。她拿了塊云片糕吃,道:“我明日就走了。”
“這么快,五姐夫來找你了?”宜寧把她喜歡的桃酥也推到羅宜秀面前,讓她多吃些。
“沒有。”羅宜秀悻悻地說,“他沒來找我,不過我又不是沒長腳,我自己能走回去。”
羅宜秀和羅宜玉雖然性子不同,但脾氣一樣很倔。她這怒氣沖沖地回娘家,灰頭土臉的回去,也太委屈了些。
“那他要納妾怎么辦,大伯母就沒有說什么?由著五姐夫納你的大丫頭嗎。”
羅宜秀搖頭:“我娘能說什么,我家的兩個姨娘都是她的貼身阿姨抬起來的。我娘說貞娘還是聽話的,納妾就納妾了,以后貞娘生的孩子記到我名下,讓我寬和一些,他反而會更心疼我。這般僵持不下是我理虧。”
貞娘就是羅宜秀的大丫頭。
“你三哥身邊,原來是不是有伺候的?”羅宜秀突然想起什么,湊近一些跟她說,“我看你得小心那些丫頭,她們到年紀就要拉出去配小廝了。若是爬了你三哥的床當了姨娘,就是一步登天啊。我記得那幾個姿色都不差,特別是那個叫扶姜的。我跟你說,不圓房可不行,聽得什么及笄不及笄的,不如你晚上就爬他身上去”
宜寧給她嘴里塞了塊糕點:“好好吃你的吧!”
今早她就爬了啊,但是羅慎遠還是顧及她。他這個人很說一不二的
羅宜秀灌了杯茶繼續(xù)說:“不過你別擔心我,你五姐夫平日對我挺好的。納妾就納妾吧,他也挺喜歡貞娘的倒是你四姐夫,上次來找宜玉,被宜玉一個耳光給頂走了,再也沒來。”
羅宜秀笑了笑:“然后,你宜玉姐姐最近有點茶飯不思了。”
世間的事情是很奇妙的,人心傷了就再也回不去了。羅宜秀告辭宜寧,帶走了宜寧一套骨瓷茶杯。宜寧有點心疼,那是她最好的一套骨瓷。想想干脆把配套的茶壺也送她了,留著沒用。羅宜秀拎著笑瞇瞇地離開了。
宜寧卻想起什么坐起身,讓珍珠找沈練進來。能知道陸嘉學最清楚的,也只有他了。
雖然不到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請求程瑯的幫助。
宜寧望著窗外果實累累的海棠樹,想到陸嘉學,她閉了閉眼。
作者有話要說:先加1500,明天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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