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他并沒有坐上駕駛室,而是上了后面的座位。
或許,這么一點小小的空間,才是他真正的空間,除了這里,整個世界,似乎都不屬于他。
細想自己的人生,真有一種不堪回首的感覺,越想越覺得痛苦,越想越覺得壓抑和絕望,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倒在后座上,抽泣起來。同時,他也想到,這畢竟是白天,周邊既有車輛也有行人,如果有人看到他在汽車里痛哭,那就太糗了。他不得不強忍著自己,不哭出聲來。聲音是忍住了,眼淚卻忍不住,嘩嘩地流淌著,根本不受控制。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有幾個小時之久,他突然想喝酒,想讓自己大醉一場。
是否應該喊個朋友一起喝酒?這個念頭冒出來時,他又一次感到悲哀。自己有朋友嗎?此前,他一直把徐雅宮當成紅顏知己,可就在今天,他證實了一件事,所謂徐雅宮是紅顏知己完全是自己一廂情愿,自己心里有她,而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他的丁點位置。除了徐雅宮,還有誰可以稱為他的朋友?表面上看,他的朋友確實不少,但真正能夠推心置腹的,有嗎?結論很悲劇,根本沒有。
比如王宗平,彼此認識已經多年,感情看起來也相當不錯。可他是自己推心置腹的朋友?坦率地說,不是,大概只能算是事業(yè)上能夠相互幫助相互理解和尊重的朋友。還有黎兆平也是如此,有人說,他和黎兆平有瑜亮情結,認真一想,似乎還真有點這么個意思,同時,他們又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
如果真要找一個人出來喝酒的話,黎兆平肯定不適合。他現在是省電視臺娛樂頻道的道長,也算春風得意吧。王宗平或許可以一試,他現在正處于人生的低谷,在市委辦公廳混得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