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首長第二部第八十八章雖然安排了趙德良的房間,趙德良通常卻不在這里住。唐小舟不想和駐京辦的人活動頻繁,考慮到晚上沒什么安排,就給鄺京萍打電話。他也知道,和鄺京萍的關系保持了兩年,或許是結束的時候了,就算他不這樣想,人家也可能有了新的機會,需要新的空間。自從上次打電話她沒接,唐小舟便意識到了這一點,此后的一段時間,他們基本沒有聯系。此時想到給鄺京萍打電話,一來是有點不甘心,二來想更進一步證實。他沒有用自己的手機,而是用座機電話。鄺京萍很快就接了,得知是唐小舟,明顯愣了一下,迅速又變得異常熱情,說,唐哥,你到北京了?唐小舟說,是啊,今天剛到。你呢?在哪里?鄺京萍說,我在深圳做節目。唐小舟明白了,卻又有些不甘心,更進一步問,什么時候回北京?鄺京萍說,不一定,可能要十幾天吧。如果說做一個節目需要十幾天時間,那一定是騙人的鬼話。鬼話也含有很多真實的信息,鄺京萍的這些話,至少說明了一點,他們之間,確實已經結束了。唐小舟心里雖有種酸酸的感覺,卻也完全能夠理解。感情是一種商品,就像房子。房子有平房有樓房,有別-2有公寓,有住宅有寫字樓,結構不同樓層不同面積不同裝潰不同,價格也不同。相親就是看房,戀愛就是按揭,結婚嘛,按揭完成,拿到房產證了,離婚自然就是重新過戶。許多時候,你也許不需要永久產權,那就只需要租房。找小姐或者一夜情是住旅店,
找情人或者包二奶是租房。所有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須付費。第三天,接到唐小枚的短信,說,今晚有時間看我比賽嗎?今晚產生十}r,重要一戰。唐小舟本來要暗示她,幾事別太認真,暫時的失可能是永久的得。轉而一想,這話還是不能說,顯得他和黎兆平做了交易一樣,也顯得他對唐小枚的事不上心,因此只是回了三個字在北京。晚上,唐小舟已經睡了,卻被電話聲吵a,先看了看表,午夜一點。心想,這是誰呀,這么晚來電話,還讓不讓人睡?拿起手機一看,是唐小枚。他大概猜到了什么,接起電話便說,小枚,是你嗎?電話那端不說話,只是哭。唐小舟說,小枚,別哭,到底怎么回事?唐小枚哭著說,哥,我被淘汰了。唐小舟說,我還以為你被搶劫了。冠軍只有一個,肯定有成千上萬的人被淘汰。你是第十一名,你已經做得非常出色了。唐小枚說,我也想到我會在這一輪被淘汰,只是,心里堵得慌。唐小舟問,你在哪里?唐小枚說,我在街上。唐小舟暗吃一驚,說,都這么晚了。他再次看了看表,說,凌晨一點了,你在街上干什么?她說,我施著行李,一個人在街上走。
原來,電視臺將這類選秀節目摘得很復雜,先在全省分五個賽區,賽區比賽被稱為海選,每個賽區,選出前五十名,進入第二輪,然后選出二十名進行第三輪。再選出十名進入第四輪。十名之后,便開始逐個的淘汰賽,直到產生賽區前五名。賽區比賽結束,接下來是在雍州的集中比賽。電視臺給雍州的比賽又取了個名字,叫決選,而不是決賽。參加決選之前,還要進行一場復活賽。所謂復活賽,也就是各賽區的第四名和第五名爭取五個進入前二十名的名額。賽區前三名,直接進入決選。賽區比賽,電視臺不提供任何食宿等支持。進入決選之后,為了節目好看,電視臺方面會有較大投入,比如選手的食宿、化妝,到了后期,還有制裝,均由電視臺出錢。因為持續的時間長,參加的人員多,這筆開支不小。電視臺干大事使小錢,每次要淘汰選手,事前就退掉一個房間,當晚比較結束,往往十一點了,被淘汰的選手落寞地離去時,街上已經很少行人,女孩們孤獨地走在街上,更增加了一層心理上的掛敗感。一是勝利者的歡慶,一邊是失敗者的孤伶,那種感覺,唐小舟雖然不能完全體會,卻也心有戚戚焉。他說,你別在街上走了,身上有錢沒有?如果有,隨便看到一家好點的酒店,進去登記個房間,把自己安頓下來吧。住宿的費用開好發票給我。我不能在你身邊陪你,就讓我為你做這件事吧。她說,哥,你對我真好。唐小舟說,好不好先不說了,一個女孩子,太晚了別在街上見蕩,不安全。
她說,我想你,如果你能來陪我就好了。他說,傻話,我在北京,怎么去陪你?她說,那你從北京回來了,第一天一定要陪我。他只想安撫她受傷的心靈,便說,好,我答應你。又過了三天,返回雍州。一回來就有一堆事纏著,公事私事都有。公事自不必說,私事嘛,第一大事,翁秋水上訴了,他上訴的理由,并不是否認自己的罪行,而是一口咬定,主謀是谷瑞開,絕大多數事也都是谷瑞開干的,谷瑞開才是主謀,他只是被迫相從。一審法院判決有誤,他要求改正。唐小舟心里好笑,你翁秋水若真是個男人,就應該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去承擔責任。轉而一想,這樣要求翁秋水,似乎太難為他了。他如果真有男兒血性,大概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對待老婆,一個心理陰暗的人,自然不能指望在這樣的時候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對待一個他其實并沒有愛過的女人。唐小舟覺得,無論如何,章紅的死,換來一個死刊加一個死緩,已經足夠了,法律已經公平地懲罰了罪行。他能預計,即使上訴,結果也還一樣,法官也是人,在他們看來,一死一緩,已經足夠,不可能為此案再費周折。翁秋水獲得的,也一定是施個上訴期而已。可谷家畢竟不安穩,一個又一個電話打給他,要他出面去找關系。唐小舟還是打了幾個電話。他當然不會干預審判,只是和有關人士就這一案件探討了一番。幾個權威人士表示,有關注這一案件,覺得這一案件,確實有可商榷之處,最根本問題在于,公訴方在谷瑞開提供新的證詞之后,應該進行重審
,搞清楚谷瑞開到底是從犯,還是被翁秋水欺騙。兩者在量利上的區別是巨大的。當然,他們也不否認,此案兩大難題,第一大難題,是谷瑞開作了有罪辯護。也就是說,她本人已經認罪,法院根據她的認罪情況判決,似乎并無不妥之處。另一方面,作為公訴人的檢察院,如果要推翻被告已經認罪的有罪論,存在巨大的取證難題。檢察院如果無法獲得確鑿證據,二審時否定自己的可能,幾乎不存在。谷瑞開存在同樣的問題,一審時,她是認罪的,除非她有鐵一般的證據證明自己,二審時要否定一審的認罪辯護,實際是把事情搞復雜了。這也就是說,哪怕谷瑞開真的被冤枉,最好的辯護策略,仍然是維持一審時的方案。第二件大事,唐小舟的房子賣得差不多了。回籠一部分資金,妹妹唐小雨拿著這些錢去結清部分按揭款,然后拿到房產證。目前,百分之八十的房產證已經拿到,還-411下較少一部分,估計最多也就十天半月的事。唐小舟很吃驚,二手房市場竟在不知不覺間火爆到了如此程度,真是出人意料。省政府搬來之后,他所在的清御泉居成了搶手樓盤,房價領漲于全市,最搶手的是小區內門面房,臨街一樓的門面,售價已經超過了一萬二。小區里面不臨街的門面,也漲到了八千,普遍比售價高出百分之七十。住宅漲幅小一些,均價也已經達到了四千七。當初,唐小舟買下四千多平米的住宅和面,按揭余款,高達一千二百萬,加上五百五十萬的銀行貸款,負債近一千八百余萬。手里沒有了錢,付不起按揭款,只好拖著。
他原以為,要拋出近兩千平米的鋪面和住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快一點需要三四個月,慢一點說不準要一年。可他沒想到,鋪面一放盤,差不多便是哄搶局面,如果不是唐小雨舍不得幾個臨街鋪面,早就已經搶光了。住宅的悄售情況不如鋪面,也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初的預計。如此強勁的購買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房價還有較大的上漲空間,當然,也說明新市政府這一帶確實是黃金寶地,看好的人很多。他甚至有些后悔,不知自己是不是賣錯了。可畢竟房子已經賣了,后悔也沒用。唐小雨告訴哥哥,按現在的勢頭,估計再有半個月時間,這件工作就可以完成。相反,房屋出租的情況不是太理想,主要是地點較偏,價格起不來,太低了,她不想出手,想捂在手里,看一段時間再說。唐小舟想,辦理貸款手續需要一段時間,這件事看來要提前著手準備。他給一位銀行行長打電話,當然不能約他吃飯,只能約在一起喝茶。兩人一見面,行長就說,老弟是大忙人,今天約我,肯定有什么事吧。唐小舟也不客氣,何況,他也沒有時間客氣,說不定剛坐下來,立即就要走人,不抓緊時間把該談的事談完,搞不好連說出的機會都沒有。他說,知我者,大哥也。既然如此,我也不轉彎抹角了,我想貸款。行長也不繞彎子,問,有抵押沒有?唐小舟說,有,商品房,還有三個臨街的鋪面。行長問,房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