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回家之后,給溫小輝打了個電話,說助理會把他從三亞帶回來的一箱水果送過去。
溫小輝嗯啊了幾句,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黎大哥,你心情不好嗎?沒事吧?”
“沒事啊,怎么這么問?”黎朔故作輕松地說。
“哦,沒有,就聽你聲音沒什么精神,是累了吧。”
“嗯,有點,水果趁新鮮吃。”
“好,謝謝啊。哦對了”溫小輝續(xù)道,“那個,邵群出院了。”
黎朔平淡地“哦”了一聲,他并不關(guān)心邵群怎么樣,最好永遠(yuǎn)不用聽見這個和趙錦辛有關(guān)的名字。
“他和程秀要搬回京城了,就是最近。”
“那好啊,以后我們見面也方便些。”
“是啊是啊,有我們撐腰,邵群以后肯定不敢欺負(fù)程秀了。”
黎朔笑了笑,沒有接茬。
“對了黎大哥,我最近又認(rèn)識了幾個朋友,有模特,有演員,有小開,條件都很好的,你什么時候有空,約出來見見啊。”
黎朔輕笑道:“小輝,謝謝你,但我暫時還沒有調(diào)整好,想一個人放松一段時間。”都說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開始新的感情,他也試過接觸別人,比如小齊,結(jié)果鬧得無比尷尬,在他覺得自己準(zhǔn)備好之前,他不打算再約會任何人了。
“我懂我懂,單身更好,真的。想當(dāng)年小爺我也是流連花叢的浪子,就像那奔馳在草原上的一匹自由的狼,如今出門喝個酒,都得提前報備,唉。”
黎朔被溫小輝“與實物不符”的形容逗笑了:“這么說,談個戀愛還難為你了。”
“可不是,家屬看得太嚴(yán)了。”溫小輝嬉笑道,“所以,真的,單身好。”
“嗯,單身好。”黎朔也感慨了一聲。
這世上大部分的糟心事,都是因為首先用了心。
第二天,黎朔接到了趙榮天的短信,只有寥寥幾個字:好,我明天回國。
黎朔決定今天就跑回三亞,否則若是在北京,不碰面根本說不過去。
他這邊剛訂了機(jī)票,他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黎先生高興地說:“聽說你趙叔叔和阿姨要回國考察分公司,順便看看兒子,我和你媽打算跟他們一起回來,我們都有兩年多沒回國了。”
黎朔只能附和道:“是啊,我正好帶你們?nèi)ト齺喛纯础!?
“好,找老崔喝喝酒,哈哈。”
黎夫人搶過了電話:“兒子,國內(nèi)冷不冷啊,我該帶什么衣服呢?”
黎朔只好耐心地給她分析現(xiàn)在的季節(jié)穿什么合適,同時給助理發(fā)了條短信,取消了去三亞的機(jī)票。
他想,到時候若非要見趙錦辛,那就再另找借口吧。
大后天的早上,四位長輩降落在了首都機(jī)場,黎朔料定以趙錦辛的狀態(tài),電話都打不通,應(yīng)該不會來接機(jī),所以就開車去了機(jī)場。
到了機(jī)場一看,趙錦辛確實沒來,但邵雯來了,倆人見面,均有些尷尬,只是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黎朔和自己的父母親昵了一番,就去和趙榮天及夫人寒暄。
趙榮天握住黎朔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黎朔啊,我上次讓你幫的忙,算是不情之請,謝謝你了。”
黎朔誠懇道:“您別這么說,舉手之勞,只是確實沒幫上什么忙,我挺不好意思的。”
“哎,這個不怪你,我這趟回來,就要看看這小子到底在作什么。”趙榮天皺著眉,也不知道是在跟黎朔說,還是自自語,“他長大之后真沒這樣過了,真是奇怪”
黎朔假裝沒聽見,接過他媽的行李:“走吧,咱們回家。”
兩家人在機(jī)場分開了,黎朔載著他父母,直奔家里。
路上,黎先生問起趙錦辛的事:“哎,錦辛是怎么回事啊?好久不上班。老趙遮遮掩掩的不說,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也沒什么事兒,我去看了,人好好的,可能年紀(jì)小,偷懶了吧。”
“錦辛確實很愛玩兒的嘛。”黎夫人說,“你忘了他小時候,不知道讓他爸媽操了多少心。”
“那不是小時候嗎,小時候我們兒子還去組織什么反歧視□□,還去非洲援教呢。”
黎朔哭笑不得:“爸,我做那些不是在玩兒,也沒有哪里不對,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公益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是一項社會義務(wù),而不是自我實現(xiàn)的方式,他每年的財務(wù)預(yù)算里有固定比例的公益支出,但他再也不會像年輕時候那樣充滿熱忱地、大張旗鼓地做什么,當(dāng)然,他仍然為自己年輕時候的激--情感到自豪。這怎么能和趙錦辛相提并論。
他不想把自己的任何事跟趙錦辛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