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恩南,黎朔直奔趙錦辛的
“辦公室reads;。他特意穿了一身肅殺的黑,來遮掩內心的暗潮洶涌。
趙錦辛的秘書看到他,從坐位站了起來:“黎總,您找趙總吧。”
“對。”
“他去開會了,跟宏運資本的代表。”
“宏運資本?周總嗎?”
秘書將黎朔領進辦公室:“是的,您先在辦公室里坐一會兒好嗎,您要喝點什么?”
“咖啡,謝謝。”周謹行來了?趙錦辛可沒說急著來公司是和周謹行開會。他和周謹行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只在過年的時候通過電話拜年。
黎朔坐在沙發上,打量著趙錦辛的辦公室。跟紐約恩南總部的紅木加皮具辦公室不一樣,這個辦公室更有趙錦辛的個人風格,以金屬和玻璃為主的現代工藝是裝潢的主旋律,還有不少獨特的藝術品。
黎朔的目光從壁畫落到辦公桌,最后,停留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攤開的行李箱上。
他走了過去,從箱子里拿起一個頗具名族風的外盒,很眼熟,是他當初送給趙錦辛的云錦的生肖羊工藝品。那箱子似乎是匆匆打開的,里面只有兩套衣服和幾樣日用品,這塊云錦加上外盒,幾乎占滿箱子一大半的空間。
是特意帶回來的啊
黎朔通過半透明的外盒,盯著錦上那艷麗的圖案良久,才緩緩把盒子放回了原位。
起身的同時,他又窺見了辦公桌上的兩個相框,一個是趙錦辛和父母的,另一個是和他的還是在千島湖,他們抱著ann和bee拍的,那幾乎貼在一起的腦袋,和燦爛的笑容,簡直能刺痛人眼。
黎朔心里一陣煩亂,隨手把相框倒扣在了桌子上。
他坐回沙發,手里緊緊揪著文件袋的一角,閉著眼睛,在心里默默念起了《地藏本愿經》。
慢慢的,心緒寧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黎朔睜開了眼睛。
趙錦辛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你來啦,等很久了嗎?”
“還好。”黎朔的手指重重搓了搓眉頭,“周總呢?走了嗎?”
“走了。”趙錦辛干凈利落地說。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來了,我好去打個招呼。”
“為什么要告訴你?”趙錦辛撇了撇嘴,“我巴不得你們永遠見不著。”
黎朔皺起眉:“你不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嗎。”
“是嗎,可能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解釋過你和周謹行的關系,哪怕是說一句讓我安心的話。”
黎朔深吸一口氣:“我有什么好和你解釋的?”
趙錦辛瞇起眼睛:“哪怕我會誤會,對你來說也無所謂是嗎,我甚至連一句解釋都不值得。”
黎朔閉上了眼睛,他很想結束這一切。
“行了,我不想和你吵架。”趙錦辛抹了把臉,“正好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
“不用了reads;。”黎朔站起身,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了茶幾上,“我今天來找你,是談正事。”
趙錦辛看著那文件,心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這是什么?”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趙錦辛煩躁地說。
“好,我念給你聽。”黎朔打開文件袋,輕輕翻著那疊厚厚的資料,“這些東西可費了我不少功夫,嗯為了查到一些資料,還花了很多錢。時間跨度最遠到四年前,有關恩南集團逃稅、虛報配額、操縱股票、黑箱招標、行賄、假賬、違反進出口檢疫法的一些證據。”
趙錦辛臉色驟變,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時間倉促,很多證據力度不夠。”黎朔面無表情地嚅動著嘴唇,“不過媒體也并不需要那么確鑿的證據,對吧?這些東西隨便曝光一個,都能讓你家的股票跳崖,到時候自然會有符合資質的機構去調查。”
趙錦辛惡狠狠地瞪著黎朔,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你給我一個文件袋,我還你一個文件袋,很公平吧?”黎朔沉聲道,“趙錦辛,你真以為我是待宰的羔羊嗎?我一開始答應你的條件,僅僅是擔心我爸的身體。你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簡直愚蠢至極,可笑至極。我不會陪著你胡鬧,但你如果真的敢繼續干蠢事,我奉陪到底。”
“對,我是愚蠢,我是可笑在你眼里,我一定像個瘋子吧。”趙錦辛的聲音愈發顫抖,眼神又兇狠又悲切,就像被逼到了絕境的野獸。
“你就是個瘋子。”黎朔一揮手,那疊資料飛了出去,如雪花般片片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