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六點,小!”
南雪音原本對結果沒抱任何期望,覺得自己輸定了,乍一聽,居然是“小”,結結實實地愣了一下。
她不禁看向蕭攸瀾——太子爺是不是有點兒太神了?
蕭攸瀾仍舊氣定神閑地坐在那兒,不能再普通的一張臉,可就是與周圍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由于神態閑散又柔和,硬生生竟透露出了幾分俊逸的感覺來。
晏稚容臉上所有的笑容都瞬間消失了,目光凝聚在那骰盅之上,可那兒靜靜躺著的,的確就是三個二。
“這怎么可能!”
晏稚容不會懷疑端王,便只沖擲骰子手怒斥:“你竟敢出千!”
擲骰子手無辜:“寶利閣可是正兒八經的賭坊,怎么可能出千?再說了,小的不押注,與在座各位更是素不相識,何必出千呢?這位爺,您可別輸了銀子便怪罪到咱們頭上啊!”
晏稚容蹙眉,“你和他們,怕不是一伙的吧?”
擲骰子手道:“公子您說這話,可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在寶利閣已有多年,常來的客人都知道小的家中那些事兒,也清楚這二位與小的素不相識。”
桌上的、圍觀的,不少都是常客,聞紛紛點頭。
晏稚容卻道:“不對。一開始,你對他們二人態度平平,是見到了那塊玉佩,你才熱情起來。后來你還時常觀察他們二人的反應。即便你們不是親朋好友,你也定然聽命于他們。”
蕭鳴玉再度望向那塊玉佩,終于慢慢地記起些什么。
能在奉都開設賭坊,背景絕不簡單,這寶利閣更是奉都最大賭坊,隱藏在它背后的,一定是龐然大物。
蕭鳴玉懷疑過康王,也懷疑過靖王。
如今看著桌上那塊玉佩,他終于確定,這寶利閣,的確是東宮的地盤。
蕭鳴玉心中愕然,再度看向了對面的男子,越看越是覺得熟悉,不是樣貌,而是周身氣度。
和那個他討厭的蕭攸瀾,幾乎一模一樣!
“我說得沒錯吧?”
晏稚容見擲骰子手不語,氣勢更凜冽了些,向南雪音與蕭攸瀾發出質問:“你們兩個,究竟是何人?!”
南雪音卻壓根沒聽她說的什么,表情凝重,一把扣住蕭攸瀾的手腕。
蕭攸瀾以為她是擔心被認出身份,正想要安撫她沒有關系。
南雪音卻壓低了聲音,說:“有殺氣。”
話音未落,圍觀人群中忽然竄出來三個男人,抽出了腰間短刀,直直沖著蕭鳴玉揮砍過去。
蕭鳴玉坐在椅子上沒動,他的暗衛及時現身,擋住了那三人。
人群驚聲尖叫,四散逃走。
南雪音起身,把玉佩塞進蕭攸瀾懷里,又將自己應得的銀子撥到跟前,提起衣擺揣著,“走!”
蕭攸瀾有點兒好笑:“怎么還要帶著銀子?”
南雪音奇怪:“好不容易贏來的,難不成留給賭坊?”
蕭攸瀾禁不住笑了一聲。
“南雪音!”
走了沒多遠,南雪音突然聽見身后蕭鳴玉的聲音。
她的腳步一停,回頭看去。
不知又從哪里冒出,那邊的殺手已經增加到了六個。
蕭鳴玉帶來的暗衛太少,抵擋得有些艱難,他摟著晏稚容,二人在暗衛的保護下不斷后退。
又有一個暗衛被殺,護衛隊列出現破綻,殺手及時出劍,即便蕭鳴玉拼命躲閃,卻還是被傷了右手手臂。
他也是在這個時候,喊出了南雪音的名字。
喊完了他后知后覺,南雪音已不在他的身邊,不知是傷口太疼,或是別的緣故,他的臉色一片慘白。
“不忍心嗎?”
蕭攸瀾也跟著停了下來,眸光晦暗,凝視著她:“要去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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