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太后離開后,在殿門外還跟蕭攸瀾說笑了幾句。
宗太后走后,蕭攸瀾快步進來,很不放心的樣子,來問南雪音,“祖母太后剛才跟你說了什么?”
南雪音干脆直接,道:“她說,我不是世家大族出身,配不上你。”
“沒有的事。”蕭攸瀾立刻否認。
“她看見我戴著的鐲子,告訴了我你過去的事情。在我之前,你有過一個女人。”
“那不也是你么?”蕭攸瀾瞅著她。
南雪音對此不置可否,沒說他下跪的事兒,最后道:“太后勸我,為了你好,盡快離開你,不要耽誤你的大業。”
這些和蕭攸瀾猜想的大差不差,的確是他祖母說得出口的話。
他瞧著南雪音,“那你呢?你是怎么回她的?”
南雪音沒看他,視線落在別處,道:“我說,我考慮考慮,讓她等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蕭攸瀾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阻止了她的語。
他站在她的身前,居高臨下地垂眼看她,明顯神色不悅,嗓音發沉,“南雪音,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沒有心。”
他似乎想到什么,磨了磨牙,盯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還喜歡蕭鳴玉?”
南雪音忽然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
這種話題過于敏感,蕭攸瀾沒再追問,南雪音也沒有說什么。
不多時,宮女送來了更換的衣裳。
南雪音接住了,等宮女一走,就準備在原地換上。
蕭攸瀾一不發,紳士地轉了身,背對著她。
南雪音脫下破損臟污的衣裳,換上干凈整潔的新的一套,動作很快。
結束了,她并不說話,動身向外走去。
蕭攸瀾在后面跟上。
二人回到正殿,剛才破損的桌椅都已經換上了新的,瓜果酒水也都已經擺設整齊,歌舞獻禮繼續,好似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桌上還額外擺了一只金壽星騎鹿壺,浮動著醇厚的酒水香氣。
原本蕭攸瀾出門在外不愛沾酒,因此酒壺之前是讓人撤下了的,換上新的一桌之后,宮女們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并未來得及撤掉。
落了座,南雪音看見蕭攸瀾拿起酒壺,往杯中斟了滿滿一杯。
他神色淡漠,倒了酒,一口飲盡。
南雪音是喝過酒的,這種東西她覺得不好喝,甚至可以說是難以入口,蕭攸瀾居然一口氣喝下去這么多。
但他還是沒什么表情,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你還喝?”南雪音忍不住開口,本意是想勸他的。
“嗯。”蕭攸瀾的語氣不咸不淡,又一口飲下了一整杯。
南雪音大概知道了,他這是在生氣。
生氣,然后拿他自己撒氣。
原因呢?
因為太后勸她離開,她說她會考慮考慮?
“攸瀾。”
永征帝也注意到了蕭攸瀾的異樣,問起:“過去很少見你飲酒,今日怎么一杯接著一杯?”
蕭攸瀾的腦袋還是很清醒,聞回道:“今日祖母太后壽筵,兒臣高興,因此破例飲酒。”
永征帝對此十分受用,笑著點頭:“如此,便是你一片孝心了。”
蕭攸瀾微笑了一下,繼續低頭斟酒。
南雪音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氣,在蕭攸瀾再度舉杯要飲的時候,輕輕按住了杯沿。
蕭攸瀾側目。
南雪音問:“怎么樣才能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