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稚容的手懸于半空,停在門扉前不遠的地方,頓住了很久。
她發(fā)不出聲音,四下只有房中細微的衣料摩擦聲,還有蕭鳴玉那些情動的喘息與呢喃。
晏稚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過往他與蕭鳴玉的點點滴滴。
曾經(jīng)她真的以為蕭鳴玉喜歡她。
可是如今,她發(fā)現(xiàn),蕭鳴玉喜歡的是另一個女子。
晏稚容見過南雪音幾次,對她的容貌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她很美,那種美貌帶著非常強烈的攻擊性,晏稚容自愧不如,在她的容貌面前,晏稚容甚至是會覺得自卑的。
所以,她對南雪音恨不起來。
她恨自己的蠢笨好騙。
也恨蕭鳴玉的蓄意接近與勾引。
母親曾經(jīng)勸告她:“這世上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了,男人的心、男人的愛那更是無根之木、水上浮萍,我的好稚容,甜蜜語只要嘴皮子上下一碰便能說得出來,你可不要太相信啊,否則,你是會傷心的。”
晏稚容沒把母親的話放在心上。
她固執(zhí)地覺得,蕭鳴玉是不一樣的。
直到如今,她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么離譜。
但是晏稚容并沒有掉眼淚。
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一直聽到蕭鳴玉結(jié)束。
她忽然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
蕭鳴玉衣衫不整,聽見響動惱羞成怒,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蠢笨下人,憤然瞪視而來:“混賬東西,本王不是說讓你們都滾……”
視線落定,看見晏稚容,蕭鳴玉的話語卡在了喉嚨里。
他的腦袋里嗡的一下,心想:糟了。
“容容……”蕭鳴玉迅速收拾好衣裳,試著喚她的名字,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因為他剛才自瀆過一次,聲線中還夾雜著情欲的沙啞。
晏稚容開門見山,“王爺,我在門外,都聽見了。”
蕭鳴玉又想把花憐鶯搬出來當借口。
晏稚容卻道:“仔細想想,王爺喜歡的女子,并不是花憐鶯,而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南雪音吧?”
蕭鳴玉猛地一怔,心中又連著叫了兩聲:糟了!糟了!
晏稚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他深吸口氣,“過去……是我年少無知,被她用手段勾引了去。”
“是她勾引了王爺?”晏稚容看向他。
“嗯,她勾引我。”蕭鳴玉的眸光略微暗沉。
晏稚容看著他,疑惑地問自己:我到底是喜歡上了一個什么樣的爛人?
分明是他自己起意,如今東窗事發(fā),卻把一切都怪到了人家南雪音的身上。
晏稚容扯了一下嘴角,“看來如今,她又去勾引太子殿下了。”
蕭鳴玉悶悶地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我回去便同我爹商議,讓我爹聯(lián)合群臣在朝中參奏,讓陛下盡快下令處置了南雪音。若是留著她,勢必會禍亂東宮,導致朝堂不穩(wěn)。”
蕭鳴玉知道,這事,晏家做得出來,皇帝也做得出來。
他的臉色迅速變化,“……不可!”
語氣聽起來明顯急切。
“哦?”
“她……畢竟是太子的心上人,此舉會引起太子的不滿。將來若是太子記恨晏家,登基之后加以為難,怕是要苦了你們。”蕭鳴玉艱難地找了一個理由,其實這不算牽強了。
可是晏稚容心中只覺得諷刺。
看著蕭鳴玉的那張臉,過去晏稚容總是心生歡喜,畢竟端王有一副極好的皮囊。
可是如今,晏稚容只覺得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