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張口想要說什么,南冀云想到什么,搶先道:“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年,我雖然被端王打壓,困在青州做了多年的長史,但是我也略有些薄產,攢了不少銀子。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兒,我不僅為你準備了那樣一個院子,也為你準備了財產。不論你是要嫁人,還是不準備嫁人,你都可以靠著我留給你的那些財產,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說到最后,南冀云的嗓音足夠慈祥和藹。
南雪音喉底酸澀,有想要哽咽落淚的沖動。
一則,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助紂為虐這么多年,她甚至喜歡過蕭鳴玉,這真是令人惡心到極致。
二則,她沒有想過,叔叔為她謀劃到了這樣細致的地步。
她閉了閉眼。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呢?你還有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南冀云望著她。
南雪音再度睜開眼睛,眼眸定定,“叔叔,我跟你一起去奉都。”
南冀云一愣:“你?你去奉都做什么?你怎么能去奉都?那一路上很危險……”
南雪音聲線平直:“叔叔,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準備好告訴你,但是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
“什么?”
南雪音在書房走了一圈,挑了一張看起來最不值錢的桌子,手起掌落,將桌子一掌拍得四分五裂。
南冀云驚了:“你……這……你……沒受傷吧?”
說著上前來查看南雪音手上傷口。
南雪音:?
南雪音提醒他:“叔叔,我一巴掌打壞了你一張桌子。”
南冀云慢半拍道:“啊,是……”
他這才瞪大了眼睛,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雪音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流落在外的時候,學了怎么防身。”
南冀云愣了一愣。
按照他活了這么多年的經驗來說,南雪音說的這番話肯定是收斂了。
所謂學了如何防身,估計也是學了怎么殺人。
但是這種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沒必要拆穿。
因此,南冀云很輕地點頭:“這樣也好。”
說著,低頭去看南雪音的手,“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眼睜睜地看著南雪音掌心的紅腫迅速消退,他再度震驚,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南雪音卻很淡定:“這是我天生的。受了傷,我總能很快痊愈。”
南冀云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能發出聲音。
“我告訴叔叔這些,意思很簡單,”南雪音道,“我要一起去奉都。我可以保護你,叔叔。”
南冀云有點兒猶豫:“可是這……”
南雪音又道:“叔叔不帶著我一起的話,我肯定也會偷偷跟上去。叔叔,要不你選選看?”
南冀云一噎。
他知道,南雪音這樣的力氣,即便他讓人看管,也只怕看不住多久。
與其兩個人分開行動,倒不如一起,這樣可以相互照看。
南冀云無奈,只得點頭,“好吧,我們一起去奉都。”
此事說定了,南雪音微微笑了一下,轉身準備離開書房。
“小雪啊,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