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蕭瑾安聞朝燈下走去,斂秋在那處等她。
“公主要見你。”
她張了張嘴,自知無法推脫,斂秋囑咐了其他宮人幾句,帶著她離開了。
與那襲水青,又一次背道而馳。
追風受了她的指令,守在欽天臺中,需一個時辰后才有機會回來。
蕭瑾安不知者無畏,坦然隨斂秋步入一間小院。
她與月霞公主素昧平生,為何會想要見她?莫不是得了孟妃的什么指示,來給她找麻煩?
前面兩名領路的宮女,身后還有兩個粗使嬤嬤。
蕭瑾安壓在心頭的不安,怕是來者不善。
若自己出了什么事,瑾禾怎么辦?李樓風回來后,會不會怨她?
這些念頭只來得及在她腦海中冒個尖,回廊便轉到了盡頭,步入小院,她終于看清了那天遠遠望見的月霞。
公主公主,怎么說也是皇帝挑美人生下來的,只要皇帝自己不拉胯,公主怎么長都是好看的。
五官上月霞長得更像孟妃,不說話時那股沉穩的氣質,則更像皇帝。
比如此刻她背對著蕭瑾安,硬是撐出了幾分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可惜蕭瑾安連高懷淵那樣的瘋子都不怕,她這點初出茅廬的威壓也就跟鬧著玩似的,只讓她看出了公主脾氣不好,不是很高興。
完了,又是一個刺頭。
蕭瑾安在心底嘆氣,面上不顯,欠身把禮數周全了:“奴婢蕭瑾安,參見公主殿下。”
月霞冷眼回身,兩步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什么絕色,把李樓風迷得神魂顛倒。”
李樓風?關他什么事?
她掐著自己的下巴,指甲陷進肉里,很快見了紅。
蕭瑾安假裝站不穩往后一退,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摔在地上,“奴婢不知公主在說什么。”
月霞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倨傲抬腳踩在她撐在地上的手,看著她面露痛色。
“蕭瑾安?是這個名字吧,本宮第一次要你死的時候,你就該痛快點去死,而不是茍活在本宮眼皮底下,偷本宮未來的夫君!”
蕭瑾安愣怔片刻,抬眼看她,明白了孟妃為何看她不順眼。
原來自己是她女兒的情敵啊。
蕭瑾安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只不過高懷淵眼里容不得沙子,從來都是她還來不及知道是誰蓄意害她,就被高懷淵出手如電地掐滅了。
后來反倒要她替那些“情敵”說情,讓他手下留情,人命關天。
月霞重重地擰了擰,見她疼得不住佝僂身子,想拔出自己的手而不能。
“你在想什么?在想李樓風嗎?”月霞臉上盡是與她這個年紀不相稱的惡毒,彎腰看著微微掙扎的女人,吐信子一般:“可惜啊,他不在宮中,也不在京中,你不該奢望他來救你的。”
金鉤與她貼面而過的肅殺感時刻提醒著她,李樓風心里是別人。
她咬碎銀牙,一字一句宣判:“因為他,只能是我的人。”
“你還是去給你們一家陪葬吧。”
蕭瑾安猛然抬眼,目光如炬,驚得她直身踉蹌兩步。
她前面說的什么蕭瑾安都不大在意,除了手疼得厲害,沒什么感覺。
兩世加起來自己也一把年紀了,犯不上和一個情竇初開的偏激少女較真,待李樓風回來,讓他自己去處理干凈便好。
可這人說了什么?
蕭瑾安顧不上發青發紫的指節,與剛才的泰然自若霎時判若兩人,若不是兩個粗使嬤嬤攔著,她怕是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你說……什么?”
“我家人怎么了?”
她艱難吐字,不敢深想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滅門仇人。
因為什么呢?因為李樓風嗎?
不可能,這太荒唐了。
“你說啊!你把我家人怎么了?!”
她氣震山河地一吼,把月霞嚇得抖了幾抖,很快回過神來,戾氣橫生。
“來人,給本宮捉住她!”
“你說……你到底把他們怎么了?是不是你陷害的?!”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