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樓風(fēng)遲遲沒有聽到身后動靜,偏頭望去,蕭泉已經(jīng)湊上前來。
“我看我與你的姿勢沒太大差別,怎么就能天差地別呢?”她喃喃自語地垂頭,撫在他握弓的手指上。
“來。”李樓風(fēng)聞禁不住笑,將她攏進懷里,把她手上的反曲弓別在后腰。
“手放在此處,精鐵弓所需握力不小,步伐也需邁得大些。”
他把手往上挪,給蕭泉騰出地方,然后搭上一只木箭,帶著蕭泉的手勾在弦上。
蕭泉掌心還殘存著他的熱度,耳后也傳來陣陣鼻息,燙得她面若云霞,神色略有慌亂。
“別緊張,屏息凝神,只需盯著遠處的靶心即可。”
他只是虛虛攏著她,把弓放箭還是由她自己來,“假設(shè)前邊就是你的敵人,你要用這支箭釘穿它,狹路相逢勇者勝,你不怯,怯的就是別人。”
“呼吸放輕,你數(shù)三個數(shù)。”
蕭泉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前清明一片,她輕聲道:“一……二……三!”
木箭竄出弓箭,扎進靶邊。
她又驚又喜,指著遠處的中箭仰頭回望:“你看!我上靶了!!”
撞進身后人瀲滟的笑眼中。
李樓風(fēng)把她抱了個滿懷,終于把若有似無的冷梅香嗅了個踏實,瞇著眼舒坦道:“夫人實乃武學(xué)奇才!”
蕭泉頓了頓,抬手回抱住他。
某人感受了片刻腰上的溫度,得寸進尺地在她頸間蹭了蹭。
蕭泉被他的鬢發(fā)撓得發(fā)笑,微微掙開他嗔道:“癢!”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墨眉玉面,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咦,你長高了不少啊?”
李樓風(fēng)比了比她的發(fā)頂,“你也長高了,以前都只到我下巴,現(xiàn)在能到我人中了!”
蕭泉:“是嗎?原來你沒有長高。”
李樓風(fēng)跳腳道:“我長高了!長!高!了!比我大姐都還高些呢!”
蕭泉逗得他連連叫冤,恨不能孔雀開屏!
“你這張嘴真討厭!”他捏著蕭泉下巴,傾身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就在他點到為止要“收兵”時,蕭泉一只手扶著他的臉,重新占領(lǐng)高地。
三月的春風(fēng)尚且料峭,后場兩邊種了幾株桃樹,含苞待放的桃花凝在枝頭,是春來的第一抹艷色,在春寒里細細顫動。
鼻息幾度交纏,也就不覺風(fēng)涼了。
蕭泉微微喘息,撫著他泛紅的眼角與顴骨,調(diào)戲道:“春來的第一朵桃色,原來盛放在小三爺?shù)拿嫒萆稀!?
某人意猶未盡,眸光晦暗地盯著她開合間唇上的水光艷色,喑啞道:“拜夫人所賜,那就……讓桃色再艷上幾分吧。”
梅香入腹,醉意上頭,是他后來唯有夢中相見的舊人舊景。
此時此地,少年人不知命數(shù)不信菩提,只覺春山明媚,來日可期。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