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寒到底是什么人左席,郅支看著江寒坐在程小蝶和蘇媚中間談笑風生,也有些惱怒了。
自己看上的兩個女人,怎么都好像喜歡一個文文弱弱的軟腳蝦
殷鴻道:此人才華橫溢,詩詞也作得極好,深受達官顯宦的喜歡,后來又得封縣子爵位,聽說幾位公主都很喜歡他的詩詞。
殷鴻故意避重就輕的說,使郅支以為江寒只是因為詩詞作得好才得封縣子爵位。
郅支聽到他這番話,臉色頓時變得不屑起來。
原來只是個會作詩填詞討女人歡心的文弱書生!也難怪那兩個女人對這人如此親切!
詩詞這種東西有什么用能夠殺敵嗎還不是一群軟弱文人聊以自慰的東西!
江寒的事跡在大虞固然是廣為流傳,可匈奴那邊卻很少聽聞,因此郅支也不知道江寒不僅詩詞作得好,也是個上馬能殺敵的。
他朝身旁的都隆竒撇去一眼,以匈奴語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
都隆竒道:右賢王放心,我已知曉。
大虞稱郅支為王子,但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匈奴四角之一的右賢王。
匈奴大單于乃是匈奴君主,其下是左賢王、右賢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左、右大將等等……
其中左賢王、右賢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合稱四角,地位高于其余王侯。
左賢王,一般都是單于的第一繼承者,故其地位之尊也僅次于單于,也就是太子。
至于這都隆竒,則是匈奴的左谷蠡王。
匈奴派出右賢王以及左谷蠡王,可見對這次和親的看重。
酒過三巡,都隆竒站起身來,朝著太子開口道:多謝貴國太子款待,欣賞歌舞,實令人賞心悅目。我匈奴大將車犁亦有戰舞,想要獻給貴國。
太子點了點頭,朗聲道:既然貴國欲獻戰舞,那便請上來吧!
都隆竒笑道:我等匈奴戰舞,需舞刀盾,可否讓匈奴大將持刀盾上來
此話一出,大虞官員臉色微變,拿刀來舞萬一匈奴有什么歹意,想要傷害太子,豈不是……
一名官員連忙道:太子殿下,若讓匈奴人持刀進殿,恐生變故。
他這話己經說得很隱晦了,雖然匈奴人來求娶公主,但誰知道是不是假裝求娶公主之名來刺殺太子的
萬一匈奴拔刀把太子給砍了,大虞就亂起來了,雖然殿中也有高手,但凡事就怕個萬一。
都隆竒哈哈大笑道:大虞人便是這般膽小如鼠的嗎在你們的皇宮,還擔心我們傷到你們的太子既然如此,那這戰舞不獻也罷,不獻也罷。
那些匈奴人也跟著大笑了起來,滿臉都是譏嘲之色。
太子揮了揮手,道:孤的妹妹當年敢征戰涼州,深入腹地追擊匈奴人,孤又豈懼看什么戰舞都隆竒,獻吧!
都隆竒笑道:太子殿下好膽量!車犁,前去準備。
車犁退出大殿,不一會兒便帶著十幾個匈奴人走進殿中,這些匈奴人皆穿短衫短褲,露出一身腱子肉,打扮怪異,腰間懸鼓,一手拿盾,一手拿刀。
咚!
為首的車犁猛地擊鼓,當即發出奇異的鼓聲,匈奴的勇士便揮刀舞動了起來。
咚,咚,咚!
殺!殺!殺!
匈奴的鼓聲沉悶奇異,他們的舞蹈也是充滿了怪異,再配合著他們的喊殺聲,充滿了殺伐之氣。
馳馬望中原,山綠水肥草萋萋。
縱馬馳邊關,關內婦女顏色麗。
祭我狼居胥,匈奴戰魂隨我身。
兵出焉支山,男女老少皆為奴!
兵出祁連山,中原圈地養六畜。
……
匈奴人的歌聲激昂高亢,充滿著殺伐和戰意,再加上揮刀擊盾的動作,更有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
虞人紛紛變色,被其氣勢所懾,臉色蒼白,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場的大虞官員也是面面相覷,臉色大變,這些匈奴所唱的歌用的不是匈奴語,而是大虞的語,因此他們完全聽得懂這首歌的意思。
這首歌明顯便有著侵略大虞,奴役大虞百姓之意!
郅支在這個時候令匈奴的勇士獻這支戰舞,唱這首歌謠,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在向大虞示威嗎
仿佛和親只是匈奴人在憐憫大虞
蘇媚臉色蒼白道:江公子,他們的歌舞好壓抑啊!
她從匈奴人的歌舞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仿佛看到千萬個匈奴人縱馬挺刀,獰笑著殺來。
江寒目光逐漸變得冰冷,這些匈奴人這是覺得跟大虞和親這是在施舍大虞嗎竟然讓人跳這支舞耀武揚威
還是說先給大虞示威,接下來才好談條件
歌舞畢,但很多大虞人還是臉色蒼白,回不過神來,顯然是被剛才的歌舞所懾。
郅支看著大虞人嚇成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太子殿下,匈奴的歌舞向來帶著殺氣,與貴國那軟綿綿的歌舞截然不同,倒是嚇到了貴國的臣子們了,恕我沒有提前說了。
大虞人果然是一群軟腳蝦啊,僅是匈奴的歌舞就能將他們嚇成這個模樣,若上了戰場,必定不是匈奴的對手!
大虞的大好江山,將來必歸匈奴所有。
聽到郅支這話,在場的大虞人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無能,竟然讓匈奴人看了笑話,臉色頓時無比慚愧,暗罵自己廢物。
太子臉色難看,這些匈奴,這是給孤示威來了
關鍵匈奴獻戰舞已經事先聲名,得到自己的允許,而且歌謠也沒有明指大虞,他也不能拿這點怪罪匈奴無禮。
被如此示威,卻不能反擊,實在讓太子心里憋屈得很。
魏王也不禁皺眉,這些匈奴人太過分了,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親的
郅支哈哈笑道:我匈奴歌舞,比起爾等如何啊
眾人臉色難看,無以對。
就在這個時候,殷鴻稱贊道:郅支王子,貴國的歌舞果然別具一格,令人驚嘆,能有幸欣賞貴國的歌舞,實在是我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