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書房里。
顧連城臉色陰沉得可怕,顧庭挨了一頓打,連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但江寒卻一點屁事也沒有。
爹,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嗎我不甘啊!顧庭此刻滿頭是包,身上纏滿了繃帶。
這件事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但黃典史那邊已經沒有用了……顧連城沉聲道:據我所知,是鐘離憂到了縣衙,因此江寒才會安然無恙,被放出監牢……江寒與鐘離憂,當真有那么深的關系
爹,據我所知,江寒之所以認識鐘離憂,乃是翠云苑傳出的三首《長相思》,此事乃是詩君李秋水所說,應該不會有假。顧惜柔眉心微蹙,道:女兒與江寒知根知底,可以肯定他不會有這種才華!所以女兒猜測,那三首《長相思》恐怕是江震聲所寫!
聞,顧連城也有了一些揣測:江震聲寫下詩詞,再安到江寒頭上,因此結識鐘離憂。
鐘離憂看重他的才華,所以這次才會出手相救。
顧庭張了張口,原本想說自己在凝艷坊遇上了江寒,江寒還作了一首《浪淘沙》,但想想,那首《浪淘沙》也未必是江寒所作。
坐在一旁的殷榮輕搖折扇,說道:此事我與父親已經商議過,既然江寒以其父詩詞揚名,從而得到鐘離大儒的贊賞,那么只要當眾出題,逼他作詩,便能暴露他是個草包的事實!
知道他是個盜世欺名之輩,鐘離大儒還會護著他嗎不僅不會護著他,還不會放過他!
顧連城點了點頭,說道:殷公子說的不錯,江震聲也真是膽大包天,連鐘離憂也敢欺騙!犬子不能白挨這一頓打!
殷榮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已經讓云陽詩社在清明這一天舉辦一場文會,邀請江寒參加……不過,此人只怕不會輕易參加,他必也明白,參加文會會有敗露的可能。所以此事需要顧姑娘的幫忙。
顧惜柔道:殷公子要我怎能幫忙盡管說便是。
殷榮輕搖折扇,道:江寒與顧姑娘曾有婚約在身,對顧姑娘也有一番癡心妄想……雖然現在退了婚,但他對顧姑娘似乎仍然念念不忘。
顧惜柔滿臉驕傲之色,昂首道:哼,他做那暗香露,也是打算挽回我,只不過我不理睬他罷了。
在她看來,江寒為什么會做暗香露還不是知道顧家收了殷家的聘禮,知道殷家是做香膏生意的,因此一怒之下才會搗鼓什么暗香露。
殷榮臉色忽地陰沉了一下。
畢竟顧惜柔現在是他的未婚妻,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另一個男人對他未婚妻念念不忘。
殷榮瞇起眼睛,道:所以我希望顧姑娘出個面,邀請江寒參加云陽詩社舉辦的文會……只要顧姑娘出面,他一定會參加。到時候現場擬題,逼江寒作詩,倘若他作不出來,便暴露他是個草包的事實!鐘離憂必定大怒,不說降罪于他,也不會再多看此人一眼!
殷榮眼中折射著寒芒,森然道:到那時……他失去鐘離憂這個靠山,我們便不必再畏首畏尾。我可以讓我三叔尋個罪名,將他抓進京兆府監獄,到了獄里,要他扁就扁,要他圓就圓!他的生死,皆由我們決定!令郎之仇,亦能報了。
殷公子好計謀!顧連城點頭贊道:若能替犬子報了此仇!顧某還要多謝殷公子。
我既已提親下聘,擇日迎娶惜柔。兩家便是一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顧庭也算我的弟弟,替弟弟報仇,也是我的本分!殷榮看向顧惜柔,臉色溫柔。
顧惜柔羞澀低頭:殷郎……
殷公子說的不錯!我們兩家便是一家……對了,聽說殷公子要參加白鹿書院的招生考試顧連城道。
白鹿書院是大虞最高學府之一,書院中不缺大儒,能入白鹿書院學習的,都是有名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