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這群運氣不好海盜以牙還牙的扔進了底艙,各自占據了船上的艙位分頭休息。我的傷勢有些嚴重,好在萊茵在船上搜到了一只醫藥箱。我本來執意要自己上藥,無奈傷口在背上鞭長莫及,只好讓同樣傷得不輕的萊茵代勞。
“忍著點,你的衣服和傷口黏在了一塊。”
萊茵在我身后低聲道,我點點頭,好像一只死狗般乖乖的趴在床上,用牙咬住了枕頭,故作輕松的作了一個ok的手勢。
可我還沒做好準備,背上霎時間就襲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手指立刻深深的摳進了床單,滿頭大汗的罵道:“fuck!你不能下手輕點嗎!”
萊茵沒有回應我,一鼓作氣的將衣服從我的傷口上分離開來,用淡水清理過后,用浸透藥液的繃帶把我的半個上身圍了起來。我疼得幾乎癱在萊茵的身上,他的手臂從我腋下環過,利索的將繃帶打上結,手卻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將我整個擁進了懷里。
我疼得神智渙散,一時間無暇顧及萊茵的動作,只是感到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嘆了口氣:“德薩羅…對不起…白天在底艙里我……”
萊茵的道歉非常誠懇,我從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認真的態度,即使在學校時他也是因愛開玩笑而受到學生們的喜愛。可是現在的萊茵已經不再是那個讓我信賴的老師了,加之回想起他那次趁人之危侵犯我未遂的惡劣行徑,我立時感到了一陣尷尬,從他的懷中彈坐了起來。
“不不不,萊茵。”我回過身,按住他的肩膀低下頭,強迫自己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聲音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是我三年的導師不是嗎?你給了我很多幫助,我回報你是應該的。但聽著,底艙里的事你就當沒看見過,行嗎?”
萊茵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僵硬起來,欲又止。我能猜到他想說些什么,底艙里的事情可想而止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刺激,他之所以道歉無疑是認為我為了他而委曲求全的順從阿伽雷斯。事實上,我的確在為保住他的命而勸說阿伽雷斯,可我一點也不想被萊茵誤解什么——他也許認為我因在意他而將自身作為了籌碼,媽的,這是一個多么令人羞辱的誤會!
為了打破這種氣氛曖昧的局面,我連忙蹲□來整理起箱子里的藥品,迅速的處理起他肩膀和胸膛上那些被阿伽雷斯的尾鰭割傷的裂口,假作平靜:“萊茵,我想知道現在這艘船打算去哪?我既然被卷起了你們的計劃里,就有權知道這一點,請你告訴我。”
萊茵吸了口氣,沉默了一會:“一個叫lemegeton的地方。”
我的手不禁一抖,“什么?”
“傳說那里是人魚棲息的島嶼,你聽說過么,德薩羅?”
我皺起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你們去那兒干什么?”我想起白天在槍支上發現的那串美*工廠的標志,心中咯噔一響:“萊茵,人魚研究難道是軍事行動嗎?為什么美國海軍要假扮海盜襲擊我們的船只?”
萊茵面色一變:“你竟然發現了?”
我嗤之以鼻的冷笑:“我可是軍事理論的滿分學員,怎么可能看不懂那些標志。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想將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萊茵像是因我突然的銳利態度而感到驚詫,他審視一般的盯著我,就好像我搖身一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人。良久,他才搖了搖頭,面孔像冰雕一樣霜寒:“向核心行動人員以外的人保守秘密,這是軍方的命令,德薩羅。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瞳孔像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堪的情景而縮小,呼吸都有些粗重起來:“不會讓那只野獸再傷害你…”
“閉嘴!”我如同被踩中尾巴了的獸類一樣霎時間感到怒不可遏,甚至捏起拳頭懸在萊茵的頭上,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再說下去試試!”
萊茵緊抿雙唇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襟,將我牢牢按倒在了旁邊的床上,不管不顧的朝我吻了下來。他的嘴唇碰到我的那一剎那,我就像火山爆發似的,渾身不知哪里來的一股驚人的力量,將他猛地推得翻了起來。我靠著墻壁坐起來,抓緊掙扎著被扯開來的衣襟,猶如一只困獸般盯著他粗喘:“滾出去!”
萊茵站在那仿佛一座難以撼動的山體。我幾乎是從床上躥了起來,野蠻的將他推搡了出去,用力的甩上了門,然后關上了燈,將自己扔回了床上。
我把頭埋在枕頭里,試圖使自己什么也不要想的快速沉入睡眠。我的大腦與身體都疲累到了極限,思維卻無法停止混亂的戰斗。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漂向窗外那黑沉沉的海面,心緒仿佛隨著暗涌的波流被卷進了旋渦深處,腦子里揮之不去的竟是阿伽雷斯的那句生澀的話語。
也許在那只野獸看來,我算是…食了吧。
但……我壓根就沒有答應他!
我竟然在為這個而感到困擾,我到底是怎么了,難不成是對一只性-侵過我的野獸動心了不成!?
荒謬至極,簡直可笑!
我這樣對自己說道,可實際我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盡管這個想法絕無可能是真的,可它在冒出來的一瞬間差點把我逼瘋。我抱著混亂不堪的頭顱在枕頭上用力磕了幾下,好像它是一塊堅硬的巖石,能將我此刻一下子磕暈過去。可它既不能使我立刻暈倒,也不能停止我腦子里奇怪的想法,僅僅是供我將臉深深的埋在里面,藏住此時無處宣泄的苦悶。
“轟隆隆…”
仿佛為了配合我的心情似的,天際忽然傳來了滾滾的雷鳴,閃電乍明乍滅,我知道一場暴雨即將到來了。
該死的……
我抓起被褥,將頭縮進了溫暖的遮蔽里,閉上了雙眼。密不透風的環境使我的意識很快模糊起來,渾渾噩噩間,我忽然嗅到了一股并不陌生的荷爾蒙的異香。然而那竟是來自我自己的身體,它從我骨髓里、血肉里散發出來,猶如一股水流無孔不入的鉆進我的鼻腔,流過胸口,流向下腹,流向…
一股異樣的電流自難以啟齒的部分蔓延出來,我感到自己在流汗,呼吸變得急促,手在身下的床單上焦躁不安的摸索著,最終敵不過本能的誘惑,伸進了褲子里,向雙腿間叫囂著渴望的部位探去。
黑暗里一個人*的空間似乎完全遮蔽了羞恥,將欲-望放到了無限大,我的手指在身下小心翼翼的動作起來,咬著枕頭的一角防止自己發出任何可恥的聲音。我無法不承認自己在因渴望作—愛而手-淫,卻不是在如一個性向正常的男人那樣慰借自己,而是不由自主的用手指玩弄著自己的后—庭。
我無法不承認我的腦子里全是阿伽雷斯,我竟然在…渴望這只野獸…
我緊緊咬著枕頭,一只手快速的動作著,一只手深深摳進被汗液浸透的床褥,在壓抑的羞恥里將自己送上了巔峰。可就在我即將到達高點的那一剎那,窗外驟然打了一聲驚雷,震耳欲聾的巨響使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抬起了頭。
那一剎那借著窗外乍然亮起的白光,我看見一道長長黑色的影子猶如幽靈一樣,透過玻璃映在了我身下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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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并非卡肉阿,我是覺得劇情和節奏更重要~提醒一下大家下章如果被鎖會備份vip群共享,但是一般被鎖都不是立刻,所以正常訂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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